柳姝月取出一張符紙,在煙魂柱前點燃,接著雙手快速接了個卦算之印,感受著青煙飄蕩的方向。
片刻之后,她睜開雙眼,“柳知冬……那位老祖宗,他的事跡在族譜里有記錄嗎?”
柳志遠點點頭,“有的?!?/p>
會被寫進族譜,也就是說他已經(jīng)逝世了。
“他何時走的?”
“據(jù)記載是六十五年前,因傷病仙去。”
柳姝月心道,那也就是說他最多履行使命三十五年,至于歲數(shù)的話,應該在四十到五十之間,屬于典型的半道崩殂。
她之所以想問這個,是因為此煙飄往的方向絕非昆侖極境,而是東北邊的某個地界。卦算并不能求得精確結(jié)果,只能大致判斷在一處深山老林之中,從這里往返的話需要兩三天時間。
如果柳家真的曾通過煙魂柱收到消息,消息的源頭就應該來自于那里。
柳志遠口中的宗門弟子,有沒有可能如今還活著?
“古有神人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所以盡管你從未歸過家,柳家上下依舊以為你傲。畢竟你是大齊仙師,我們都清楚你的責任有多重?!绷具h又懇切的說道,“你若是還有懷疑,我也愿意用滴血之法來驗證。”
滴血之法,指的是取活血入碗,再輔以清水,若能相融,則代表活血來自同根同源。但柳姝月知道,此法不過民間相傳,可靠性并不高。
更何況她信不信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柳家對此深信不疑。
既然如此,那他們就不算是靠冒充仙師關(guān)系來謀求好處的貪婪之徒,被官府盯著打壓也不能算應得的報應了。
“不必了?!绷抡f道,“外面的人是什么時候開始對你們動手的?”
“三天前?!绷具h語氣沉重,“顏太守說你惹得今上大怒,要拿整個柳家治罪,他想把我們柳家上下都關(guān)入大牢,好聽從今上發(fā)落。在沒有得知你的消息前,我們柳家必不可能答應,所以組織起了家丁衛(wèi)隊,防止府衙來硬的。結(jié)果沒想到他們今天就派來了修行者,還好青兒和佑兒能勉強抵擋?!?/p>
“那個叫佑兒的也是你的孩子?”
“不,他原本是一名仆從所生。祖宗之法要求我們不拘一格培養(yǎng)人才,所以不管是主家分家,哪怕是下人的孩子,只要在修行方面有天賦,我都會一視同仁。”
柳姝月頷首,“明智的做法?!?/p>
柳志遠按捺不住又問道,“姝月,青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你告訴我,柳家真的該有此難么?”
“不,柳家也好,九峰城的百姓也罷,誰都不該遭此劫難?!绷聰蒯斀罔F的回道。
聽到她的回答,柳志遠頓時放下心來,話語中仿佛又多了一份力量,“接下來要怎么辦?柳家上下都愿意聽你的?!?/p>
她看向?qū)Ψ剑敖o我安排一間臥房,在我沒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