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裂影深家（第2頁）

他語調(diào)一頓，目光像霧一樣籠罩過來，輕聲喚道：

「回來吧，乖nv兒。別再亂想了，好不好？」

她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喉嚨像卡了什麼。

那語氣——是她記憶深處最深的安慰，可就在這一刻，卻像毒一樣，讓她全身泛冷。

她指尖因緊握而發(fā)白，那柄細(xì)劍始終未曾落下，仿佛是她與這場幻象之間唯一的界線。

「……你們不是他們?！?/p>

空氣驟然凍結(jié)。

父親微微歪頭，像是在辨認(rèn)她剛才吐出的字句。

大姐的微笑卻沒有變，只是眼神里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y影。

「你在說什麼啊，二妹？」她聲音輕柔，腳步也慢慢朝她靠近，「你累了吧？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你怎麼……不記得這是家？」

她這次把細(xì)劍高舉，不再是那試探的半寸，而是清晰且堅(jiān)定地指向他們。

父親緩緩踏前一步，將茶壺輕放在餐桌上，然後緩緩站直，眼神深邃地看著她。

「你從哪里回來的？」他問。

「……不是從大門這里進(jìn)來的嗎？」她聲音微啞，眼神卻沒閃避。

可說出口的同時(shí)，她自己也愣了下——

那道門，真的存在過嗎？

可就在這時(shí)，她腦中閃過一個(gè)可怕的念頭：

——萬一，他們真的……是他們呢？

這念頭只停留了一秒，便被下一刻的細(xì)節(jié)徹底粉碎——

父親手中那壺茶，沒冒煙。

而她，明明感覺到了熱氣。

那熱氣，根本來自幻覺本身。

就在這時(shí)，大姐伸手，像是要將她摟進(jìn)懷里，語氣愈發(fā)溫柔：「沒事的，你只是做了個(gè)噩夢。過來，讓我抱抱——」

她猛然側(cè)身躲開，幻化而成的劍劃破空氣，揮向那只伸過來的手。

下一秒，空氣里爆出一聲悶響。

那張熟悉的大姐的臉，在碰觸的瞬間，竟扭曲成一道血影般的裂紋，笑容碎裂、眼神暗沉。

她咬緊牙，聲音冷得像從刀鋒里擠出來：

「我就知道……你們從來，就不是他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