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逢（第3頁）

九年前說走就走的人。

九年前，在他最崩潰的時(shí)候消失，留下無數(shù)沉默與假設(shè)，丟下他不管的人。

他的喉頭像被什麼卡住一樣，想開口，卻先被對方的聲音打斷。

「……你來了。」

那聲音很低，近乎沙啞，卻平靜得幾乎過分。

像是從未離開過，也像是壓抑了太久後不得不克制的語氣。

沈昭呆了一秒，終於問出口：

「你是……隊(duì)長？」

語尾有些顫，像某種遲來的確認(rèn)。

白羽昊的目光掃過他，沉靜如水，卻帶著某種極難辨別的情緒波動(dòng)。

「嗯。心理分析實(shí)習(xí)生，沈昭，對吧？」

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在念出一份例行的人事名單。

但那份刻意的平靜，就像一把刀——慢慢割開了他心中尚未癒合的傷口。

沈昭微微垂下眼，指尖緊握。他努力控制語氣，讓聲音不那麼顫抖：

「……是我?！?/p>

他知道自己語調(diào)太輕、眼神太亂，但他不想在這里崩潰。這里不是過去。

白羽昊看了他一眼，抬手看表：

「開會十點(diǎn)。七樓會議室。」

停頓一下，他補(bǔ)了一句：

「別遲到?！?/p>

語畢，他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堅(jiān)定有力，像一堵墻。

沈昭愣在原地，站了好幾秒。

彷佛那個(gè)背影帶走了他全部的力氣，連呼x1都失去了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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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內(nèi)心獨(dú)白〉

他怎麼能……這麼自然地出現(xiàn)，這麼自然地與我對話，這麼自然地——裝作什麼都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