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管家引著我往里走。
卻走到了后院的玻璃花房。
那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改造成了林清澈的私人畫室。
管家在門口停下,指了指里面,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和嘲諷。
我推開虛掩的玻璃門,一股曖昧的氣息,混合著松節(jié)油的味道撲面而來。
畫室中央,巨大的畫布前。
蘇映雪穿著一件透明的薄紗,正誘惑地側躺在貴妃椅上。
而林清澈,就跪在她身前。
手里沒有拿畫筆,頭正埋在她胸口,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
聽到開門聲,兩人緩緩抬起頭。
絲毫沒有驚慌和羞恥。
反而像是被打擾了興致一般,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悅。
蘇映雪甚至沒有起身,只是慵懶地整理了一下肩帶,對著我勾了勾手指。
“過來?!?/p>
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懷里緊緊抱著妹妹的骨灰盒。
“沒聽見嗎?狗就要有狗的覺悟?!?/p>
她皺起眉,語氣尖刻。
“阿澈說你這副死了妹妹的模樣,能刺激他的創(chuàng)作靈感,你就跪在那里吧?!?/p>
林清澈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身上還帶著蘇映雪的香水味。
他伸出手,想拍我的肩膀,被我側身躲開。
他也不惱,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笑著說。
“北言,我知道你很難過。但藝術來源于痛苦,你應該為你妹妹能成為我創(chuàng)作的一部分,而感到榮幸。”
他指了指我懷里的骨灰盒。
“這個,也可以當?shù)谰摺1瘋?、死亡,都是永恒的藝術主題?!?/p>
他們一唱一和,將我妹妹的死亡,將我的痛苦,當成一場取樂的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