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們活著,清醒地活著,在無盡的痛苦和悔恨里,度過余生。
在警察破門前,我拿起一個紅酒瓶,狠狠砸在自己的頭上。
鮮血順著額頭流下,我用盡最后的力氣。
將自己弄得比他們更狼狽,然后蜷縮在墻角。
當警察沖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蘇映雪和林清澈被虐待得不成人形。
而我,這個“受害者”,滿臉是血,渾身顫抖,嘴里機械地喃喃自語。
“救救我……他們是魔鬼……要殺我……”
8
重癥監(jiān)護室里,林清澈和蘇映雪最終還是活了下來。
但林清澈那顆移植的心臟,因為極度的驚嚇和創(chuàng)傷,出現(xiàn)了嚴重的排異反應。
比他之前那顆先天不足的心臟還要糟糕。
他余生都只能躺在病床上,靠著藥物和機器維持生命,再也無法拿起畫筆。
蘇映雪則徹底瘋了。
她的臉被毀了,每天在病房里尖叫著,說看到顧南希的鬼魂在向她索命。
她用手瘋狂地抓撓臉上的傷疤,直到血肉模糊。
而我,被鑒定為“急性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在精神病院等待審判。
蘇家的掌權人,蘇父,動用了所有的關系和金錢,想要壓下這件事。
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精神失常”的我身上。
他以為,錢可以擺平一切。
半年后,法庭上。
蘇父坐在旁聽席的第一排。
衣著考究,神情倨傲,仿佛他才是這里的審判者。
他甚至對著媒體鏡頭,流下了幾滴鱷魚的眼淚,痛斥我這個“恩將仇報的瘋子”。
我的律師,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年輕人,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