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旁一塊勉強算有開辟的小田地,潦草的種著一些不知名的白菜,鋤頭就這麼丟在地上,旁邊一坨牛糞正新鮮,散發(fā)著濃郁噴香的屎味。
樂谷的嘴唇蒼白,四肢都在微微發(fā)抖。
就連一向溫和周到的原生都無法說出任何恭維之詞。
「該不會因為龍都臭跑了,才叫做龍隱之地?」巴蘭咕噥著。
但一向心大的濟癲祖師可不管他們心中那些嫌棄之詞,在他們略作休息後的隔天就開始教授祛病術(shù)。
「你們?nèi)狈Ω?,要想快速學(xué)會祛病術(shù)只能靠媒介?!?jié)d祖師從懷里變戲法一樣的掏出一大疊hse的符咒:「要將治瘟疫的術(shù)法寫在上面,哄騙…不,甚麼呢真是。說服病人吃下這張符咒。泡成藥湯也行,但符咒化水後會迅速失效。多麻煩,還是直接叫他們嚼符咒吧?!?/p>
「真是隨便?!箻饭劝櫭碱^說。
「越來越接近我心目中想的神棍了。」巴蘭嘆氣道。
憨吉想著病人一臉驚疑地接過一張hse符紙咀嚼的模樣,十分滑稽。
阮原生溫和地說:「但聽濟癲先生教誨?!?/p>
顯然這個先生不是個溫柔循循善誘的,連著幾天四人都被羞辱到懷疑自我。
濟癲祖師看似笑呵呵不修邊幅的老頭,執(zhí)起教鞭可就化身為橫眉豎目的厲鬼了!
每張練習(xí)咒拿到濟癲前都被狠狠的唾了一口沫,瞬間化為粉塵,諷刺的說這種爛符咒,拿去當(dāng)廁紙擦糞都嫌刮pgu!
「那濟癲老頭簡直有病……。」巴蘭懊惱地說。濟癲嚷嚷著這符,拿去治人倒不如拿去喂老鼠,還省些毒si老鼠的錢。
「我看我是不是直接放棄第一儀……?!购┘f。濟癲老頭看到他的符咒說si人都嚇得從棺材爬起來了,倒是別去甚麼五儀考驗,當(dāng)個招搖撞騙的道士去超渡亡魂大有所為。
「奇怪!我明明畫的和濟癲先生示范的符咒一樣,到底差在哪?」樂谷懊惱地說。
又經(jīng)過一周冗長的祛病術(shù)符咒練習(xí),阮原生已能熟練的用朱砂寫出效果卓越的祛病咒,樂谷次之,巴蘭需要兩三倍的時間,而憨吉卻因根基不足,始終領(lǐng)悟不到要點,其他三人只好輪流挑燈夜戰(zhàn),替憨吉惡補,才勉強繪出時靈時不靈的符咒,簡直就和擲骰一樣隨機。
在龍隱之地的最後一晚,憨吉睡不著,他走到破廟不遠處一塊草地,草地上有塊形狀奇異的巨石。滿山滿谷的螢火蟲圍繞著,像是一張發(fā)亮的地毯。細雨剛歇,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sh泥青草味。
憨吉就這麼倚著巨石仰望著龍隱之地深夜的星空。
草地不遠處是山谷,山谷底下一條潺潺流動的溪。一群上半身是梅花斑點的鹿,下半身是魚尾的x善妖怪鯊鹿兒注一正在溪邊嬉戲。
突然間那群鯊鹿兒驚慌地離開了,只留下溪流不自然的水流緩緩流動著,暗黑的溪水下似有妖怪撲動。
一陣狗吠聲響起,一只t型壯碩的黑狗正在不遠處對著憨吉叫。那雙明亮的hse眼睛像極了狼。
憨吉靜靜的看著牠一會,黑狗緩慢地走近,趴在憨吉身旁。
「你倒結(jié)交了朋友?!?jié)d的聲音從樹叢傳來,他搖搖擺擺地走過來,看起來喝了不少酒。醇紅的酒葫蘆里頭不知裝了甚麼,在濟癲的腰際悶響著。
憨吉點點頭。
濟癲醉醺醺的笑著說:「小瓜呆,你靈適不怎地,人呢,卻有些特別??芍滥氵@些晚上看到的是哪些妖怪嗎?」
「這只,」憨吉拍拍身旁的黑狗:「是黑狗jg注二?!?/p>
憨吉又繼續(xù)說:「底下溪流里有只花尾巴劇毒的魔尾蛇,林子里有謠傳會吃人的瑪莎嘎拉咕鳥注三,我們地底下住著兇殘的矮人族蔑夫諸。其他不傷人的妖怪有鯊鹿兒,鯉魚jg,鮫人,山頂有只五se鳳?!购┘f。
濟癲拍拍憨吉的頭,說:「不錯?!?/p>
「但濟癲祖師,我不懂,那些會傷人的妖怪,不是一般都會在布靈歌安拘禁或是……殺掉的嗎?怎麼天長山上會有這麼多妖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