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難題顯然沒有上一題難。
世上任何的催眠,總有醒來的一天。
所以程實也給自己的催眠,設置了一個結(jié)束引導詞。
而這個引導詞不是別的,正是被自己所改變的那段記憶本身。
當有人將這段被涂抹的記憶當面說出后,催眠便結(jié)束了!
于是,當“大程實”說出那句“你應該懷念的是他得知你有班可上之后的笑容,而不是什么虛無縹緲的建議”時,程實的心里,悲痛欲絕。
他的催眠被打破了。
原來
老頭早在自己找到工作之前就離開了。
他辛苦的把自己拉扯大,卻沒能在畢業(yè)之后多看自己一眼。
呵,命運??!
可后手留到這里,仍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怎么才能讓企圖讀取自己記憶的人,當面說出那段被自己涂抹過的記憶,來作為結(jié)束引導詞,打破自己的催眠狀態(tài)呢?
于是,程實再次修改了手術方案。
他在催眠里加了一個自我暗示。
當發(fā)現(xiàn)對面可能涉及自己的記憶時,他本能作出的試探一定會圍繞著這幾段被涂抹的記憶。
于是,他擁有了三個版本的記憶。
真正的歷史,欺騙自己的謊言,以及試探對方的假話。
前者是真相,后兩者,都是假的。
邏輯,似乎閉環(huán)了。
但其實,還有破綻。
因為篡改記憶這件事,本身就是記憶。
一樣會被讀取。
可這種程度的欺詐,已經(jīng)不是程實可以做到的了。
所以,他求了一個“人”。
他把催眠手術的實施,交給了別人。
愚戲之唇!
這張只想騙人的嘴聽到可以騙過【記憶】的信徒時,它欣然接受了程實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