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月聞言,反而倒退一步走到趙楚耘身前。
“有什么話不能在這里說?”她反問。
“可以啊,”鄭秋茗毫不在意地笑笑,“一些難聽的話,你不怕他聽到,那就在這里說吧?!?/p>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趙楚耘。
趙楚月的美貌大多遺傳自鄭秋茗,兩人不僅長得像,連脾氣也是如出一轍。趙楚耘看著面前兩張相似的臉,氣壓低到他恨不得落荒而逃。
長久的沉默僵持之后,還是趙楚月先退了一步,她轉(zhuǎn)過頭看看趙楚耘,牽了一下他的手。
“我聊幾句就回來,你在這里等我,我們一起回家?!彼吐曊f。
趙楚耘被她毫不遮掩的親昵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看向鄭秋茗,果然,女人的臉色更加陰沉了。
書房在二樓,兩人一前一后的進(jìn)去了,趙楚月認(rèn)真地推了推門,確認(rèn)門是關(guān)好的。
“你這次的電影我看了,表現(xiàn)不錯,臺詞比去年有進(jìn)步,但是這個題材對你來說太重復(fù)了,你以后還是少接這樣的本子比較好。”鄭秋茗率先開口。
“我不覺得你在表演方面有什么資格指導(dǎo)我?!?/p>
趙楚月笑笑,冷漠道:“而且你特意把我叫上來,不是為了說這個的吧?”
鄭秋茗又變了臉色,頓了頓,才說:“他怎么在這?”
“他也姓趙,為什么不能在這里?”她說:“當(dāng)年我爸把他領(lǐng)回來的時候,你不也假惺惺地說過會視如己出嗎?!?/p>
“他一個賤貨生下來的小野種,也配做我的孩子?”鄭秋茗冷笑,“怎么,那時候大哭大鬧不許他住進(jìn)來,不許他改名字的人不是你嗎,現(xiàn)在倒真把他當(dāng)哥哥了?”
趙楚月蹙眉看著地板,卻沒有否認(rèn)。
“我知道你因?yàn)閺那暗哪切┦拢睦飳ξ矣性箽?,但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媽媽,只有我們的利益才是相連的?!编嵡镘娝徽f話,以為她動搖了,于是放軟了語氣,“好在那野種只是個沒什么出息的beta,你爸雖然對他不怎么上心,但還是盡量讓他少出現(xiàn),別妄想跳出來分你的東西。”
鄭秋茗的一生都在演配角,并且由于演技和長相,實(shí)在演了太多膚淺跋扈的角色,她只演得好這個,有時趙楚月會想,這是否因?yàn)樗旧砭褪且粋€這樣的人,野心勃勃又精于算計(jì)。
她把目光慢慢挪回鄭秋茗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利益相連,所以就把我送進(jìn)了那個老東西的房間是嗎?”
鄭秋茗原本放松的臉上很明顯出現(xiàn)了一道巨大的裂痕,目光也開始閃爍。
“那時候我才十歲,你為了自己能在圈子里混得更好,你把我當(dāng)成禮品送出去,那是你自己的利益,和我無關(guān)。”
她逼近幾步,大聲質(zhì)問。
“那時只是一個誤會,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女兒給”,鄭秋茗的聲音有些顫抖,強(qiáng)撐著為自己辯解。
“你根本沒有資格來管我的事,媽,我們就這樣互不打擾地過下去吧,對彼此都好?!?/p>
趙楚月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可剛握上門把,身后又傳來更加尖銳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