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楚月在演戲上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他清楚她的能力與驕傲,也知道在演員這條路上,趙楚月是有著自己的追求的。
可他也舍不得她為了這些,去做讓自己痛苦的事。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趙楚月也沒說幾句話,趙楚耘洗完澡出來沒見人,找了一圈才發(fā)現(xiàn)她沒開燈,一個人靠在客廳的窗前抽煙。
她其實并沒有抽煙的習(xí)慣,反感吸煙的人太多,做藝人的超高曝光率要求她格外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因此趙楚耘很早就發(fā)現(xiàn),趙楚月只有在壓力實在過大的時候才會這樣。
輕盈的白煙順著窗戶敞開的縫散逸出去,融入外面冰冷干燥的城市夜景。
趙楚月掐著煙,也并不吸,只是看著那亮紅的光點緩慢燃燒。
半晌,她啞聲開口,說:“有味道是嗎?我馬上滅掉?!?/p>
“沒關(guān)系?!壁w楚耘走過去,站在她身邊。
一片黑暗中,繚繞的白煙遮擋住視線,讓彼此的面目都不甚清晰。
“你要去嗎?”他問。
趙楚月反問:“你覺得我應(yīng)該去嗎?”
“武哥說,這是一個很好的劇本?!?/p>
“對,他說的沒錯,”她說:“我完整看過了,本子質(zhì)量很高,團(tuán)隊配置也不錯,確實是個機(jī)會。”
紅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向上燒去,離指節(jié)又近了一點。
“但是里面有幾場戲的情節(jié),實在太……”她頓了頓,說:“和那時候太像了,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辦到?!?/p>
“如果你要去,那你一定可以演好,”趙楚耘堅定地說:“我相信你。”
趙楚月在黑暗中輕笑一聲,雙手抱胸,靠在了玻璃上。
“我有點矯情了,是吧?”她自嘲道:“其實我知道武哥也是這么想的,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耿耿于懷,圈子里這種事太多了,人人都接受,就我一個人當(dāng)回事,怎么都過不去。”
她說著,指尖的小紅點有些發(fā)顫,她舉到唇邊深深吸了一口。
“但我就是…我也不知道,我到現(xiàn)在有時候還會夢到從前的事,夢到被我媽按在那個姓雷的床上,跑不掉,其實我挺害怕的……”
“好了,好了,楚月,別說了。”
她沒說完,趙楚耘率先打斷她,心疼地抱住她的肩膀攬進(jìn)懷里。
“你做的一切決定我都支持,”他說:“如果不想演,那就不演,別給自己太大壓力?!?/p>
趙楚月一手環(huán)上他的腰,把臉貼到他的脖頸上,聲音悶得有些委屈,說:“但我該去的。”
趙楚耘透過玻璃看著外面的夜空,今晚是滿月,但天氣不好,月亮在云團(tuán)中若隱若現(xiàn),只有一團(tuán)暈開的光。
這一周,找工作的事進(jìn)展很順利,廣州和深圳各有一家公司聊得不錯,他通過了兩輪面試,已經(jīng)到了下offer的階段。
他咬咬牙,偏過頭去,說:“那我陪你一起去吧?!?/p>
趙楚月聞言,從他身上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我和你一起去,去劇組?!彼种貜?fù)一遍,“雖然我可能也幫不上什么忙,但如果我在,能安慰到你的話,那我和你一起進(jìn)組。”
陪趙楚月進(jìn)組這件事,從前她提過很多次,那時候他還在工作,趙楚月不滿他忙,希望他辭職陪自己,每一次他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