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宜闡述自己的觀點:也許他就是想讓你帶個垃圾。
舒栗還是覺得離奇:怎么會有人多付兩百塊就只是讓人幫忙帶垃圾?
梁頌宜說出殘忍且現(xiàn)實的話:富人不都是花錢買窮人的時間嗎?
舒栗按住胸口。痛,太痛了。
事實證明,舒栗想太多,到點后,這個很帥很奇怪的男生真的只是想讓她帶垃圾。他點了好幾樣廣式早茶,每盒四個,但他只食用一枚。
舒栗盯著已經(jīng)合蓋并玩起疊疊樂的點心,再三確認(rèn):“剩下的你都不吃了?扔了?”
男生吸著紙杯咖啡,看向她,點點頭。
他劉海風(fēng)干了,松軟地耷下來,隱去了鋒利的眉,只余黑白分明的眼睛。
咬著吸管從低處看過來時,身高帶出的侵略感削弱了,他顯得有幾分乖順。
舒栗慣常儉省。她克制著對鋪張浪費的控訴心理,只字未語,提上外賣包裝袋。
剛要走人,她想到什么,從兜里取出電梯卡,隔桌推過去:“這個還你?!?/p>
男生放下紙杯,疑惑看她。
對視幾秒,舒栗露出更加疑惑的表情。
他問:“你不來了?”
舒栗說:“來的?!?/p>
“那……”他瞥了眼平攤在桌面的電梯卡。
舒栗解釋:“家里不是有人嘛?”她以為他可以開門。
男生說話直接:“我想開門第一天就開了?!?/p>
“ok?!笔胬跣念I(lǐng)神會,把電梯卡平移回來,揣回衣袋。
男生這才接著玩手機。
小狗送她到門口。她如前幾日一般,蹲在門外同它道別,一頓胡亂搓揉后,她抬眼,注意到島臺餐桌后的男生也望著這邊。
她提出建議:“你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畢竟還要一起生活很久?!?/p>
對方顯然不想動腦:“叫什么好?”
舒栗愣?。骸澳銌栁??”
而他終于展現(xiàn)出一點有活人感的冷幽默,撇眼示意她膝前的狗:“沒啊,我在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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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無法說人話,但問題卻植根到舒栗心底。
這一整天,她閑時就會在小紅書搜索“狗狗起名”相關(guān)帖,答案大同小異,評論區(qū)撞名的也不少。完美主義和多拿人一百塊還惡意揣度的愧疚心,讓舒栗打定主意要給富哥雇主起個最獨特的狗名。
五點整,舒栗準(zhǔn)時到達(dá)云庭公館。考慮到這間屋子現(xiàn)在多了人類,以及這位人類有著異于常人的居家屬性。慎重起見,她提前發(fā)消息:你在家嗎?我現(xiàn)在過去。
結(jié)果不出所料。
雇主哥依舊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