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將軍自何處聽聞‘曹操中計,倉皇潰退’?”辛哲忍不住出聲詢問。
“是辛從事所言?!眲洳患偎妓?,又奇怪反問:“辛都尉莫非不知”
辛哲的雙眸瞬間瞪大。
竟然會是家父所言?
家父為何要欺瞞左將軍?
辛哲更感疑惑。
見辛哲面色有異,徐庶故作疑惑:“莫非軍情有誤?”
支支吾吾了一陣,辛哲最終還是道明了實情:“據(jù)我所知,顏將軍進攻白馬失利,回來的時候僅有百余騎。”
徐庶故作大驚:“顏將軍進攻白馬失利?怎會如此?辛從事怎能欺騙左將軍!”
辛哲聽得脖子發(fā)燙。
剛才與劉備相談有多歡,辛哲現(xiàn)在就有多羞愧。
“非是辛從事欺騙我?!眲湎仁墙o了個肯定的結(jié)論,又替辛評尋找理由:“而是大軍出征,首重銳氣。辛從事若是直言顏良兵敗,會嚴重損害大軍士氣。辛從事顧大局而舍小節(jié),真賢士也!”
劉備對辛評的猛夸,讓辛哲的羞愧更甚。
以直報怨,莫過于此。
緊接著,劉備又安撫辛哲:“辛都尉莫要擔(dān)心。勝敗乃兵家常事,大將軍兵馬強盛,小輸一陣,無傷大雅。今后上了戰(zhàn)場,你就跟在我身后,我會護你周全的?!?/p>
聽到劉備關(guān)切如斯,辛哲內(nèi)心生出感動的同時,更生羞愧之心:“可我是騎營都尉,怎能躲在左將軍身后?”
劉備大笑:“辛都尉不是躲在我身后,而是觀摩學(xué)習(xí),你還未真正經(jīng)歷戰(zhàn)場兇險,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為將者,首先要學(xué)會的是臨危不亂,心如止水?!?/p>
只言片語間,劉備就安撫了辛哲的心緒,令辛哲更為感動,拱手如誓:“得遇左將軍,是我之幸。愿聽左將軍調(diào)遣?!?/p>
僅僅一頓飯的時間,辛哲對劉備就由“點頭之交”向“肺腑之交”轉(zhuǎn)變,更不由暗暗驚嘆:左將軍器量,非常人能及也!
一直聊到袁紹差人來請劉備入大帳商議,辛哲都意猶未盡。
“我先去見大將軍,失陪了?!眲淦鹕硐蛐琳芤欢Y,又叮囑徐庶:“元直,替我照顧好辛都尉,切莫怠慢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