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眉目,但很棘手。”趙玄武略過了師父那段,只把周明和玄陰宗余孽的事挑著說了,隱去了周明自稱用解藥吊命那部分。
“周叔他……”張雨墨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身子晃了晃,幾乎站不穩(wěn),“他怎么會……他可是看著我長大的……”
這比直接告訴她是哪個仇家下的毒,還要讓她難以置信,心口像是被生生剜了一塊。
“人心隔肚皮?!壁w玄武走到床沿,手指搭上張老爺子的脈搏,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不行,毒還在往里走。”
他手底下動作飛快,銀針落下,先護住心脈,又撬開嘴灌進去幾粒藥丸。折騰了好一陣,兩位老人的呼吸才勉強平順了些。
張雨墨徹底沒了主心骨:“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你不是說要去昆侖找藥嗎?”
“明晚,先去會會那個藏頭露尾的東西。”趙玄武聲音壓得極低,“要是能把他料理了,或許就省了跑那一趟。”
他看向張雨墨,“明天晚上,不管外面有什么響動,你都把門鎖死了,守著你爺爺和你爸,一步也別離開?!?/p>
他語氣加重了幾分:“誰叫門都別開,就算是我,也別信?!?/p>
張雨墨用力點頭,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我……我記下了?!?/p>
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趙玄武就悄沒聲地出了門。
他得盯緊周明。
可今天周明卻反常得很,沒像往日那樣先去藥房照看病人,反倒獨自一人出了張家大門,徑直往市中心方向去了。
趙玄武不遠不近地跟在后面。
周明拐進了一條老街,進了一家門臉不大、看著就透著股年頭的老式古董店。
約莫半個鐘頭后,一個頭發(fā)花白,穿著對襟褂子的老頭從店里出來,彎腰上了一輛停在路邊,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車子很快匯入車流,不見了。
趙玄武心里直犯嘀咕。
他沒聲張,趁著四下無人,悄悄摸到那輛黑色轎車剛才??康奈恢眠吷稀?/p>
車早就沒影了,地上也瞧不出什么痕跡。
可就在旁邊的墻角旮旯,一團皺巴巴的紙,塞在陰影里。
趙玄武撿起來,捻開。
紙上就幾個潦草的字:“子時三刻,老地方。”
筆畫透著股急躁勁兒。
這是說計劃沒變?還是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