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狠準(zhǔn)地將每根針,扎進(jìn)藺兒的穴位。
一旁圍觀的人看得稱奇。
這還是陸雪衣第一回在外面展露自己的醫(yī)術(shù)。
陸藺用盡全力地睜開眼縫地看向陸雪衣,聲音很艱難,“阿…阿姐……讓我死吧……”
“讓我死,不要管我了……阿姐?!?/p>
他痛苦的聲音像是靈魂在撕裂。
明明穿著體面的衣服,卻永遠(yuǎn)阻擋不住他隨時病發(fā)的身體。
這樣的屈辱對于一個十歲的孩子,簡直是傾軋之痛。十年如一日的被人當(dāng)做怪物,被家族唾棄,他簡直生不如死。
陸雪衣感覺到手臂的疼,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
陸藺已經(jīng)很久沒有犯這樣的病了。
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一次她差點失去了她唯一的弟弟。
“阿姐會治好你的,你不能拋下阿姐,你相信阿姐。”陸雪衣強(qiáng)忍著鼻酸,“阿姐已經(jīng)給你施過針了,等阿姐再去給你抓藥,喝了藥就好……”
這邊有人譏誚地道,“六姑娘你就別費心思了,周家姑娘坐水船身子不適,三兄將府中的大夫都叫到她院子里面了,可沒有大夫能給你開方子?!?/p>
沒有大夫。
就開不了方子。
開不了方子,藥房就不給抓藥。
陸雪衣一頓,嬌靨一片慘白。
他們口中三兄,除了陸騁還有誰?
另一人嗤笑道,“誰不知道三兄將周姑娘寶貝得很,前年她來住一陣子,三兄就連醉春樓都不去了,日日夜夜陪著周姑娘。要我看,六姑娘不如求求菩薩,興許還有點用?!?/p>
話音一落,嘲弄的笑聲而起。
四下不冷。
陸雪衣卻渾身冷得出奇。
眼下府門已關(guān),她出不去。
而家里只有那里有大夫。
她別無選擇。
那怕陸騁會厭棄她。
為了弟弟她也要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