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很可笑。”薛沉淵將書放置一旁,慢慢靠近周閑,靜靜地凝視著他,“那么,殿下,您的選擇是什么?還與當初一樣嗎?”
當初朝廷退步了,周閑沒有退步。
人都靠過來了,周閑伸手握住薛沉淵的肩膀,笑道:“當然不會改,否則我就不至于中途攔下使者了?!?/p>
“嗯?你攔下了使者?”薛沉淵一愣,完全不知道周閑還做過這種事情。
周閑理所應當地說道:“當然要攔下,你當時都起了那種想法,我必須夫唱夫隨,攔下他們,大梁馬上就是我們的了,那為什么要把好東西都給出去呢?”
天順帝注定會息事寧人,討好對方,畢竟手中還有把柄在敵人之手,可周閑不喜歡被人占便宜,也不喜歡向敵人低頭。
要是真讓天順帝道歉,承認錯誤在自己這方,那對方就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對大梁不利。
“你不怕被天順帝發(fā)現嗎?”薛沉淵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周閑這人真是不走尋常路,他知不知道一旦走錯,或者被任何一個人發(fā)現,那他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周閑本想說有什么好害怕的?他只是拖延使者一行人,不讓對方在秋獵之前趕到胡人的地盤,一路不停遇到各種意外,比如說土匪、搶劫、跌落懸崖、遭到埋伏……
等使者一行人趕到邊境的時候,胡人已經起兵,這時候他要是頭鐵地過去溝通,那十有八九會人頭落地。
不過一看薛沉淵這復雜的眼神,周閑立馬順勢往前靠在他懷里,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怕,當然怕,太可怕了,不過只要是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所以,阿雪,你現在是不是應該獎勵我一下?”
薛沉淵一陣惡寒:“……”
“你不覺得你一點都不適合這個樣子嗎?”一只惡狼試圖裝成小白兔,怎么看都違和感滿滿。
“不適合嗎?那就換一下。”周閑一眨眼,果斷攬住薛沉淵的腰,反過來將人推倒在馬車里。
“你!”薛沉淵只感覺到一陣天翻地覆,自己就被推倒在墊子上,手掌護在他的后腦勺,居高臨下壓在他身上的人正笑瞇瞇地問他,“那這樣怎么樣?”
“不怎么樣?!?/p>
薛沉淵臉頰發(fā)燙,側過臉,馬車空間太狹窄,擠在一起太熱了,行走的馬車有少許顛簸,周閑的頭發(fā)落在他的臉上,有些瘙癢,薛沉淵拂開臉頰處的頭發(fā),悶聲道。
“你快放開,這里還是大街!”
這人真是一點都不注意場合,上一秒還正經地說著話,下一秒就能將人壓在身下,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
“已經不在大街了哦,馬上就要到靜王府了?!甭愤叺慕匈u聲早已消失,進入了另一條街道,離王府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