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長生丹（第3頁）

“不過好在藥方子并未失傳。如今這一批，來自于西蜀王室。再具體點(diǎn)，在下就不方便透露了。各位可安心了？”

說到最后，他嘴角微微翹起，手掌一翻，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拍賣繼續(xù)。

“鬼市擔(dān)保，誠不欺客。一顆萬金起拍?！?/p>

“我出兩萬金——”

“兩萬五千金?！?/p>

“三萬、三萬金！”

價格越抬越高，席間眾人目露貪婪，興奮地大聲喊價，宛如地府惡鬼爭奪最后一口長生的機(jī)會。

白衍初看不下去了。

他微微側(cè)目，目光落在對面的白衣姑娘身上。

她并未再開口，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手指扣著茶杯的邊緣，指節(jié)發(fā)白。

“這到底是個什么世道？！富人長生，窮人速死！”

她喃喃自語，整個人都隱隱地發(fā)著抖。

白衍初心中嘆息，終究不忍，放輕聲音，勸道：

“有買就有賣，姑娘即便殺了那貴族，也會有下一個；下一個死了，還會有下下個。這種事情，沒有盡頭的。別看了，隨在下出去透透氣吧……反正這也是最后一單了?！?/p>

他語調(diào)低緩，尾音微微上揚(yáng)，似是刻意引她一同離開。

白衣姑娘未動。

許久，久到白衍初以為她不會搭理他，兀自準(zhǔn)備起身時，耳邊才傳來一聲極輕的回應(yīng)：

“好……”

聲音微微顫抖，卻終究帶著一絲克制下的冷靜。

白衍初微微一怔，隨即輕輕點(diǎn)頭。

其實(shí)，她若想阻止，完全可以將丹藥拍下，再毀掉。

但也正如他說的——有買就有賣，真正的源頭，是需求方。

供需未絕，悲劇便永無終止的一日。

二人順著漆黑的甬道走出鬼市，夜風(fēng)夾雜著絲絲寒意，拂面而來。

二人皆沉默了一瞬，隨后，白衍初長長吐出一口氣，仰頭看了看天，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