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怡卿輕笑了一聲,翻過林君竹的手繼續(xù)擦過掌心:“那你先去西暖閣候著吧,這兒太冷不必守著了,我一會就過去。”
聽到這話林君竹下意識蜷起指尖,冰涼的指尖抵在溫怡卿的手背上,他抬眼看著還未有所察覺的溫怡卿。
這話是要送客的意思,林君竹只盯了片刻便緩緩移開了目光,果然還是氣的。
冒著熱氣的帕子漸漸冷了,連水盆里的水也在兩人說話間冷到只有溫?zé)?,元穗見溫怡卿身上單薄坐在風(fēng)口一心只顧著林君竹的傷完全沒有動身的意思,心里也開始著急起來。
若是因這事凍病了娘娘可怎么好,那二十下板子還欠著呢。
“西暖閣里的熱水一直備著,地龍也燒得暖和,”元穗看了眼巋然不動的林君竹,意有所指地說道,“若是身上太涼反而對傷口不利?!?/p>
溫怡卿看了眼林君竹蒼白的臉se,拿起一旁的布條低聲詢問:”也是,你可著急出g0ng?去西暖閣暖暖再換身衣裳吧,時間還早?!?/p>
布條交疊繩結(jié)系在掌心,因為疼痛而麻木的掌心很難再敏銳感受到這輕飄飄的觸碰,但她指尖的余溫卻留在掌心久久退散不去。
“好?!绷志駱O力壓制住翻涌的情緒,即便此刻他心亂如麻,喜怒哀樂僅全憑溫怡卿一句話一個眼神牽動,但他不愿意讓溫怡卿再有所察覺。
溫怡卿眼睛微轉(zhuǎn)奇怪地盯著林君竹看,剛剛還開門見山,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變了。
西暖閣地方不大放不下炭盆,但燒了地龍一進(jìn)去也如春日般暖和,元穗松了口氣輕輕將門扉關(guān)上,趕著去小廚房催催早膳,畢竟誰也想不到原來娘娘一夜都不曾睡在殿內(nèi)。她眉間緊鎖面容閃過一瞬的為難,元穗回頭看了眼暖閣低垂著頭快步走開。
溫怡卿也不明白林君竹明明是傷了手為何自己要上前扶著他,可攙都攙了也沒有忽然松手的道理,最奇怪的是,依林君竹平日的x子,不毛手毛腳已是罕見,她都做好被捉弄的準(zhǔn)備了林君竹卻沉默了一路,實在奇怪。
溫怡卿一面悄悄觀察著他,一面引他到桌前坐下。門扉關(guān)緊發(fā)出一聲咔噠輕響,緊接著便是一串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直到暖閣內(nèi)只剩下兩人的心跳聲。
桌上擺了些飽腹的糕點和林君竹的藥箱,想必都是元穗準(zhǔn)備的。
“我將藥箱打開,你看看要用什么藥,”溫怡卿伸手去提,“若你左手使不慣我也好幫幫……”
正說著話一只強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小臂,微涼的溫度穿透衣衫激起一層汗毛,溫怡卿疑惑地扭頭去看,林君竹雙唇微張看著自己的動作,他的目光發(fā)愣但始終沒有松手。
“怎么了,可是傷口疼了?”溫怡卿低聲詢問的聲音似是驚醒了林君竹一般,叫他慌亂地松開手最后蜷著拳頭落放在桌上。
她并未再提起,難道我還要繼續(xù)追問自討沒趣嗎,有了殿下的勢力,我的利用價值也化為烏有了吧。
“不勞煩娘娘,”林君竹躲開她的視線,語氣生y,“臣自己來便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