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初中的時候,他們才不再一起洗。
這事還是陳之倦提出來的。
那天大概是小升初考完試,沈商年睡了一下午,起床去陳家興沖沖找陳之倦,“卷卷,我們?nèi)ヅ菰璋?。?/p>
陳之倦穿著睡衣,身上帶著明顯的木質(zhì)香,“我洗過澡了?!?/p>
沈商年氣炸了:“為什么不等我?”
陳之倦嘆了口氣,說:“年年,你以后就是大孩子了,要自己一個人洗澡。”
沈商年悶悶不樂,嘴巴上都能掛油壺了:“你就是覺得我學習不好,以后不想跟我玩了?!?/p>
他生了很大一場氣。
陳之倦態(tài)度很堅定,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
直到初一下學期,沈商年在一場潮濕悶熱的夢中醒來,褲子濕透了。
他才后知后覺,好像確實不該在一起洗澡。
即使后面沒有再一起洗澡,但是住酒店的時候同用一個臟衣籃這種事情也沒少過。
在陳之倦面前,沈商年沒有任何的尷尬害羞。
好像發(fā)生一切事情都是正常的。
包括離家上大學,沈商年的行李箱都是陳之倦收拾的。
內(nèi)褲,睡衣,外套,短袖……
都是由他經(jīng)手的。
所以沈商年不明白自己現(xiàn)在到底在尷尬害羞什么。
他甚至分不清是尷尬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
最后他站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那你好好洗?!?/p>
說完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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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之倦這個澡洗得很快,他沒泡澡,直接沖了個澡。
十分鐘就出來了。
臥室里有沙發(fā),沈商年盤腿坐在沙發(fā)上,瞥見他:“你睡吧,我不出聲?!?/p>
“好。”陳之倦輕聲應(yīng)道。
他困極了,沾上了柔軟的枕頭,聞到了被子上淡淡的牛奶味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