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呀?”她的聲音終于沖破他自己的重重思索,跑進他耳朵里。
張存夜回過神,抬頭看她,“回去吧。”
甘卻拉著他的衣袖,跟他說了一路的話,但是他什么都沒回應,一到酒店樓下就說自己困了。
“等會兒我補眠,你別來吵我。嗯?”
“噢……那你要記得起來吃午餐?!?/p>
“跳過?!?/p>
“啊?”她知道他吃得少,加上剛剛那么反常,也不敢多勸,“那就、那我叫你起來用晚餐?”
“也跳過,”張存夜站在她面前,見她眉頭緊蹙,“我有水果?!?/p>
他說著,長指搭在她臉頰兩側,拇指指尖輕輕撫平她緊蹙的眉,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明天之前都不要來吵我。嗯?”
“好吧……”甘卻仰著臉跟他對視。
沒幾秒,他就放開她,轉身往電梯走去。
純黑色寬版衛(wèi)衣,黑色休閑長褲,黑白相間的運動鞋,背影頎長偏清瘦,走路的姿勢有點怪有點痞帥。
電梯門一開,他跨步進去,她就看不見他了。
甘卻呼出一口氣,朝樓梯入口走去。
剛剛在超市的那種忐忑不安還縈繞在心頭,久久未散。
特別難捱的一天,包括一夜。
甘卻在自己的房間里看動畫片、看漫畫書、畫卡通漫畫、練字……所有可供打發(fā)時間的活動都輪了一遍,才勉強捱到晚上睡覺時間。
期間,她無數(shù)次想去隔壁找他,但又怕打擾他補眠。
耳朵貼在墻邊,然而什么都聽不見。
“快睡吧快睡吧,”她關了燈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睡醒了就可以去找‘十八歲’了?!?/p>
次日凌晨,天剛蒙蒙亮。
甘卻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拖著拖鞋去按他的門鈴。
響了十聲,再按一遍;按
她在手忙腳亂的找尋中期盼著能像上一次在海牙市的小旅館那樣,找到他留在某個角落的便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