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上前,舀了一勺湯藥,送到秦墨安嘴邊。
秦墨安看著她,抿唇喝下。
兩人挨得近,她臉上的毛孔清晰可見。
一勺。
兩勺。
三勺。
……
每次喝一勺,她都會擦拭他唇上的藥汁。
她的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帕子,輕輕點在他的唇上。
像是羽毛一樣,饒得人心癢。
“殿下,臣女臉上可是有什么臟東西嗎?”
喂藥后,林棠棠將碗放到了一旁,發(fā)現(xiàn)秦墨安的視線,不曾從她臉上移走片刻。
“不,很好?!鼻啬惨簧焓?,忽然“嘶”了一聲。
“怎么了?可是傷口疼?”
“嗯。”秦墨安微不可聞地應(yīng)了一聲。
“殿下,我小時受傷時,我母親便會往我的傷口上輕輕‘呼呼’,每次‘呼’過之后,我便覺得傷口好了幾分。”
林棠棠朝著他胸前的紗布,呼氣,吹了吹。
“殿下覺得,這樣可好些了?”
她抬眸望著秦墨安。
“甚好。”
秦墨安眸色變深,耳尖紅了。
林棠棠對著秦墨安笑了笑。
如同四月桃花綻開,甚是好看。
“殿下,你此次傷得這般重,可要稟告給陛下?”
“不必。他不會在意的?!?/p>
提到皇帝,秦墨安神色淡了幾分。
他這個父皇,向來崇尚成王敗寇,他作為儲君,如果連自己的安危都管不好,是會被他譏諷的。
小時候,自己被人打傷,去皇帝面前哭訴時,他卻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