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桌前。
桌面上除了精致的文房四寶,最顯眼的就是一本攤開的、用某種暗紅色絲線裝訂的古籍。
封皮上寫著《陰陽種玉心經(jīng)》。
他鬼使神差地翻閱了一遍,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如同決堤的洪水,以一種極其粗暴的方式狠狠灌入他的腦海!
晦澀的符文、經(jīng)脈圖、行功路線、采補(bǔ)秘術(shù)……深深印刻在他腦中。
劇烈的刺痛感讓他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滲出冷汗。
與此同時,功法一欄悄然多了一行字:
【陰陽種玉心經(jīng)(入門)】
隨著光幕散去,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老爺,吉時已到,該入洞房了?!?/p>
林慕玄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驚駭。
他瞥見床邊衣架上掛著一套華麗的大紅新郎服,便三下五除二套在身上。
門外垂手侍立著一個穿著普通丫鬟服飾的少女,低眉順眼。
林慕玄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眼簾和看似恭敬的姿態(tài)上停留了一瞬,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這丫鬟……太平靜了,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水。
“帶路?!绷帜叫M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
“是,老爺?!毖诀呶⑽⒐?,轉(zhuǎn)身引路。
穿過回廊,繞過假山流水,最終停在一間裝飾得靡麗、紅燭高燃的臥室門前。
門被丫鬟無聲地推開。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林慕玄瞳孔微縮。
房間中央,一張鋪著大紅鴛鴦錦被的奢華拔步床上,一個身著同樣大紅嫁衣、卻被五花大綁的嬌俏身影正劇烈掙扎著。
她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后,纖細(xì)的腳踝也被緊緊縛住,嘴里塞著一顆木球,勒得她白皙的皮膚泛紅。
她的頭發(fā)有些散亂,幾縷烏黑的發(fā)絲黏在汗?jié)竦念~角,一雙原本應(yīng)該清澈明亮的杏眼里,此刻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和刻骨的殺意,死死地釘在林慕玄身上,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看來便是系統(tǒng)說的盤絲劍宗的仙子了。
林慕玄心想,這“認(rèn)可”的可真夠高的。
林慕玄看她因木球堵塞而呼吸困難,臉頰憋得通紅,眼神中的屈辱幾乎要溢出來。他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伸手去摘她口中的木球。
“嗚!唔——!”那女子掙扎得更劇烈了。
木球剛被取下,一聲悲憤和決絕的怒斥便沖口而出,她聲音因?yàn)殚L時間的堵塞而有些嘶啞:
“彼陽宗的走狗!畜生!要?dú)⒁獎幭ぢ犠鸨?!想讓我屈服?做夢!殺了我!現(xiàn)在就殺了我!”
“這人是什么情況?”林慕玄沒理會她的怒罵,而是轉(zhuǎn)頭看向門口垂手侍立的丫鬟,語氣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和“不悅”,仿佛在質(zhì)疑貨物的質(zhì)量。
那丫鬟掩唇輕笑,指尖繞著垂在胸前的發(fā)梢打了個轉(zhuǎn)兒,姿態(tài)妖嬈得不像個丫鬟。
“老爺~”她拖長了音調(diào),嗓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她眼波流轉(zhuǎn),帶著一絲促狹和了然,“吉時可不等人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