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來回來去念叨,找了張長椅,往后仰把帽子蓋在臉上。
耳朵就像兔耳一樣,悄悄展開,從兩邊伸出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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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糖小姐
想想辦法,羅蘭,想個辦法。
他聽見有男士在聊懷表,工作,女人;聽見女人在聊衣著、發(fā)飾和唇妝:遠在首都的誰設計了什么內裙,又為了展示自己的纖足設計了什么短襪。
報童嘟囔著叫賣什么‘閑話報’,還算講分寸;賣紙片火柴和牛奶的女士就有點惹人厭煩了。路過時,她們的聲音尖銳的幾乎快要劃破羅蘭的耳膜——他很快就猜到這種‘大吵大嚷’的售賣方式是一種故意的策略。
因為已經有人為了消停一會而花錢了。
好在‘老爺區(qū)’沒有賣蘿卜的,否則在那沉壓壓的輪碾和于胸腔共鳴的男聲中,羅蘭大概什么也聽不見——能在這條窄街暢行的車,車輪都經過減音加工。
雅姆說這些老爺們的車廂甚至都拋光過。
可惜他看不見。
就在這時,一段很古怪的對話傳了過來。
羅蘭把頭側了側,轉動耳朵。
‘我是第一個,瑪麗是第二個,伊莎是第三個,都記著了嗎?’
‘你是第一個,我是第二個,瑪麗是第三個?’
‘該死!你是第三個!’
‘那你是第幾個?’
‘我是第一個!蠢貨!一共三個名字,你都記不住嗎?’
‘我就是記不住順序…’
他聽見一個女人在訓斥,一個女人在嘟囔解釋。
聲音都很年輕。
‘好吧,現(xiàn)在換了。你是第二個,記著,拿到了就遞給瑪麗。’
‘拿到了就遞給瑪麗,遞給瑪麗,遞給瑪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