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八樓的那一刻,負責該層樓的組長羅肖國正在清點可疑人員人數(shù),他見路鶴上樓,立即走過來,滿頭大汗、汗流浹背的他聲音急促:“路隊,你回來了白頭盔抓到?jīng)]?”
路鶴搖頭,“跑了?!?/p>
“沒事,”羅肖國安慰,“跑得了初一,還能跑得了十五?!?/p>
羅肖國眼尖,看到了他的手掌,路鶴的兩只手掌心和指頭都是柏油路礫石摩擦出的血痕,皮膚劃破,血痕很深,血跡也已凝干,但路鶴卻當作沒事似的。他不禁擔心起來:“路隊,你這手?”
“沒事。”
林滔和路鶴一起跟的上來,解釋道:“白頭盔開槍了,路隊為了躲小孩,車子飛出去了。”
羅肖國怒道:“抓到這孫子,不得剝他皮!”
“你這邊情況怎么樣”路鶴邊問,又朝大廳中央望了望。
大廳蹲著幾十個男人,間或有幾個女人,其中不少男人赤身裸體,只穿了個短褲什么的,都低頭羞于見人。
羅肖國怒氣不減:“發(fā)現(xiàn)不少骯臟齷齪的勾當,有幾間屋,囚禁了幾十名女孩。已經(jīng)解救了一部分,安排到了休息室里,幾名女警在安撫呢?!?/p>
路鶴眉頭深蹙,他根本沒想到這里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罪惡。
他問:“都解救出來了?”
羅肖國嘆了口氣:“我?guī)闳タ纯??!彼D(zhuǎn)身時吩咐林滔,“林滔,這里你負責下,給他們登記好,別漏了信息。”
林滔望了望那群蹲著的男人,想必猜也猜得出來,定是這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還有前來消費的客戶。不過這里消費的不是商品,而是這些脆弱的女孩子們。他鄭重道:“羅副你放心?!?/p>
在羅肖國帶領(lǐng)下,路鶴疾步走向大廳內(nèi)裝飾富麗堂皇的走廊。
在一個房門前,羅肖國推門而入,這里面是一個茶室,空間不大,一張小桌子,上面還有飲水的茶壺茶杯,看上去沒有什么特別,這屋子很樸素,中式裝修風格,只是墻壁上鑲著一副巨型山水畫,與狹小茶室空間相比,顯得有些頭重腳輕。
正當路鶴疑惑的時候,羅肖國舉起一張卡,“就是這種卡,上面寫著至尊,在這個茶幾上刷一下。”
路鶴看清,這是一張純黑的卡片,上面有金色字樣,茶幾上一角鑲嵌著撲克牌大小的銀色鏡片,冷不丁一看還以為是茶幾的標識,羅肖國將卡貼在鏡片上,兩三秒鐘后,只聽見“呲”的一聲,墻壁處的山水畫一分為二,露出一個門。
羅肖國解釋說:“誰也不相信這八樓就這幾間茶室吧,逼問了好幾個王八蛋才搜出這種卡?!?/p>
果然“別有洞天”,普通的茶室竟然還有暗門,路鶴好奇著,跨步而入,身后的門也慢慢合上,但眼前的景象頓時將他怔住了。
這里與其叫做娛樂俱樂部,還不如叫做人間煉獄。
這里面是一座裝飾華美的大包廂,墻布是希臘神話的油畫,極其華麗,頭頂是金碧輝煌的吊頂,鏤空歐式風格。
跟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圈高檔沙發(fā),沙發(fā)上隨意棄置的男人衣褲,女人衣物、內(nèi)衣,還有煙頭、避潤套、各種性玩具,沙發(fā)前的大理石茶幾上擺著洋牌子紅酒、豐富美食,滿目奢靡、淫穢的景象。
還有灑落一桌的白色粉末,路鶴搜查過不少類似的白色粉末,這可能是吸食毒品的行為。
而墻壁上的大電視機正播放著印度裝扮的群女裸舞的視頻,可能是聲音出了問題,視頻里的裸舞只有動作,但也讓眼球不適。
路鶴往前走了幾步,玻璃杯在腳底滾動,因為地面鋪的全是高檔地毯,所以聲音很小。他每走一步,就像在地獄的世界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