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字眼,指著遼東都司道:“老和尚,你看看這,俺可以節(jié)制遼東都司,怎么節(jié)制不了老二?”
“殿下……”聽到朱棣的話,存心殿內(nèi)站在他身后的張玉忍不住道:
“去年我們?nèi)ラ_平的時候,陛下就下過旨意,渤海王府與親王府無異,吉林衛(wèi)則是渤海王府的護衛(wèi)?!?/p>
“您能節(jié)制遼東都司,可渤海王府不歸遼東都司管啊……”張玉感嘆朱棣貴人多忘事,朱棣卻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
就在張玉和姚廣孝以為朱棣要說什么的時候,卻不想他一臉懊惱:“壞了,這小子和俺平起平坐了……”
“額……”朱棣的話讓二人無言以對,從王府權力來說,渤??ね醺俗o衛(wèi)少些,俸祿少些以外,其它方面似乎確實與親王府沒什么區(qū)別。
按道理來說,郡王府理當受到本宗親王府節(jié)制,可皇帝不僅不讓燕王府節(jié)制渤海郡王府,還不讓遼東都司節(jié)制。
這么一來,朱高煦名義是郡王,實際和親王沒區(qū)別。
何況按照朱高熾寄來的信中所寫,渤??ね醺淖o衛(wèi)已經(jīng)有三千多護衛(wèi)了,加上明年開春遷移過去的兩千軍戶,那就是五千多護衛(wèi)。
這護衛(wèi)數(shù)量,比一些不受寵的親王還多。
“算了……”朱棣也懶得追究,畢竟兒子大了總歸要分家的,他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
“等開春讓人送信過去給他,就說好好去肇州城盯著兀良哈的胡兵,要是見了胡兵就給他爹送消息,他爹打胡兵比他厲害,千萬別出擊,就算出擊也得等他爹帶兵快到了才能出兵……”
朱棣侃侃而談,張玉卻越聽越不對勁,不由說道:“殿下,您這與下令有何異?”
“嗯?”朱棣也反應過來了,他這話確實有些像在下令,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收回剛才的心里話,所以咳嗽道:
“俺就算節(jié)制不了他,但畢竟是他爹,哪有兒子不聽爹的理?”
“像俺,俺就聽俺爹的話,他也得聽!”
朱棣一副他說他有理的摸樣,不等姚廣孝反駁他,他就拿著圣旨往后宮快走而去。
“俺去拿圣旨給徐妹子看……”
“王妃已經(jīng)看過了……”望著已經(jīng)走遠的朱棣,張玉搖頭嘆氣。
也就在他嘆氣的時候,近兩千里外的吉林城里,朱高煦卻在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帶領下走進了吉林城角落的一處院子。
只是剛剛跨入院子,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與朱高煦一起來的亦失哈和林粟、張純?nèi)税櫫税櫭?,好奇之余也與朱高煦走進了這院子的主屋。
只是當他們走進主屋,他們便見到了令人心驚的一幕。
只見那主屋中此刻擺放著兩具被解刨的尸體,而尸體一旁還擺放著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