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心念一動,一揮手,把所有藥材都搜刮進空間戒指里,然后把火翎摘下來也扔了進去。
“自己慢慢吃。”
安排好火翎后,穆昭轉過身,環(huán)顧四周。
她的目光,最終定格在最深處一個獨立的寒玉臺上。
那里,靜靜躺著一支通體剔透如凝月的玉骨長笛,它渾身流淌著溫潤的水藍色光暈。
穆昭走近,伸手撫上長笛。
笛身觸手冰涼,一股血脈相連的悸動浮上心頭,她仿佛聽到了母親遙遠的笛聲。
穆昭珍重地將玉骨笛別在腰間,那冰涼的氣息似乎瞬間撫平了體內(nèi)的疲憊與躁動。
穆昭環(huán)顧周圍幾乎全是掠奪或受賄而來的寶物,她眼中只有冰冷的厭惡。
“該走了,小姐?!瘪页赃^丹藥后,雖然內(nèi)傷并未徹底好全,但已然精神煥發(fā)。
穆昭點點頭,轉身向門走去,寬大的衣袖“不經(jīng)意”間拂倒了一箱火靈芝粉。
深紅色的粉末潑灑在旁邊的木架上,穆昭在門邊打了個響指,一簇火焰躥向粉末。
火靈芝粉是易燃的藥材,只需一點星火,就能瞬間點燃滔天火焰。
火焰順著木架瘋狂蔓延,貪婪地吞噬著庫房中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靈石玉器。
在火靈芝的加成下,那些象征著穆家百年掠奪積累的財富,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熔化,繼而化為沖天而起的滾滾黑煙。
而穆昭和覃笠早已鉆進了寶庫后面被叢生的灌木遮擋的密道。
這條密道,還是母親在時,某次帶她玩耍時‘無意’中透露的。據(jù)說是早年一位不滿家族的長輩所留,早已被遺忘多年。
一段時間后,烈火已經(jīng)從寶庫沿著植物燒到了祠堂,穆晴和眾人身上的冰才被化解。
眾人連忙趕去救火,卻只聽見寶庫在烈火中崩塌的轟鳴,以及穆晴那歇斯底里的發(fā)泄:
“穆昭——我發(fā)誓!定要將你碎尸萬段——!”
回應她的只有一段悠揚的笛聲,笛聲遙遠不可及。顯然,穆昭早已走遠。
與此同時,穆府外圍,一處不起眼的陰影中。
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靜立,墨色衣袍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正是墨玄。
他看著穆昭和覃笠化作兩道迅捷的殘影,自一片混亂的穆府邊界悄然遁出,消失在鱗次櫛比的屋宇之間。
他并未阻攔,也無意現(xiàn)身。只是當那縷獨特的玉骨笛音遙遙傳來時,他那像古井無波的眼底有了別樣的情緒。
“是玉骨笛……”墨玄低語,意味不明。隨即,他的身影如同水墨般在陰影中淡去,仿佛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