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尚榮今年其實才十三歲,現(xiàn)在初二讀完,初中已經(jīng)畢業(yè)了。在這一個時空,從他們這一年起,初中和高中都被庒縮成了兩年。
他是還沒有到六歲就跟著教導(dǎo)主任的父親去鎮(zhèn)上讀書的。那時他媽要帶老二尚光,還要去隊上搶工分,留在家里無人管。
這樣他就提前了一年多去一年級教室里坐著。
他老爸原本是讓他跟著一年級的學(xué)生混一年的,誰知道他非常聰明,讀起書來根本不費力,在班上比大多數(shù)同學(xué)的成績都好。這樣就一直跟著最初的班級讀到了初中畢業(yè)。
可能有看官要問,這世上有過兩年制的初中嗎?有!
在吳尚榮的上一世,川省七六年、七七年、七八年這三年畢業(yè)的初中就是兩年制的,只是在這個時空兩年制的初中在川省提前了一年……
…………
吳尚榮今天找到的這片草好多天沒有人割了,長得非常茂盛。兩個小時不到,他就把背的草割夠了。
吳尚榮雖然幾十年沒有割草了,但自幼練就的割草捆草技能始終還在。
他把割的草用草或藤蔓捆成了若干小捆,然后才把它捆綁在背架上,背回家中。
把草綁在背架上是件技術(shù)活。不是長期割草的人,綁不好。這個過程叫判草。
用背架來背青草,判草要判兩次。第一次判三分之一在中下部。
然后把背架掀起來豎立起,用打杵把它抵好。
接下來,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青草一小捆一小捆地抱起來碼放在背架上,用繩子緊緊地捆綁在上面。
為了把這一背架草判好,吳尚榮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所以,把草判好后,他已經(jīng)大汗淋漓了。
當(dāng)然,這跟他才穿重生回到這個時空的身體素質(zhì)有關(guān)系,畢竟病了幾天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元氣。
他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才背對著綁有草的背架,把草背了起來慢慢上路。
幾十年沒有背著重物走這么陡峭的山坡路了,開始他腳的腳有些打抖,走得十分小心。
今天這背草有點多,估計有七十多斤,這是在他這個年齡段能背負(fù)著從山坡走下來的極限。
所以,他背在身上有些沉重。
今天依然是一個大晴天,這時候雖然才九點過,可是地下已經(jīng)開始有地氣蒸騰了。一股火熱的熱氣撲面而來,令人有窒息的感覺。
沒走多久,吳尚榮身上的那件補丁重重的單衣,就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透了。
開始這段路好走一些,只有十多度的坡度,這樣的緩坡走起來不容易踩滑。
這段路走完,就到了最危險的大沙溝邊。整個這條大沙溝有二十來米寬,十來米深。
一條七彎八拐的羊腸山道慢慢地由這邊的山梁彎到溝底,有些地方的路段足足有六十度的坡度,負(fù)重走下坡路很容易踩滑。
吳尚榮背著鉛塊一樣沉重的草,來到大沙溝這邊的山梁上,把打杵放在背架下方,讓重量大部分支撐在那根立木上。
這樣,他的肩頭才輕松了起來。
這個過程叫息氣,也稱為打一杵。
目的是讓全身放松一下,重新恢復(fù)體力。
吳尚榮這一次息了足足有五分鐘的氣,他必須要養(yǎng)足精神,鉚著勁,才能背著這背草順利地穿越最危險的大沙溝地段,走到對面那道山梁上。
開始下坡了。吳尚榮今天穿的是一雙新的草鞋,在逐漸恢復(fù)了的這一世的記憶中,他記得是發(fā)高燒的前一天下雨沒有事做,他抱著梭草去二叔家,給二叔學(xué)了半天編草鞋的技術(shù)后,二叔給他開好了頭,他自己編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