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面前的小子揪住,另一只手抄起錢箱里的十枚錢幣,冷聲道:“敢拿鐵錢蒙混?當(dāng)我眼瞎?!”
歷朝歷代都缺銅,宋朝尤其缺。東京還好,畢竟天子腳下,一些偏遠且沒有銅礦的地區(qū)就只好拿鐵錢代替銅錢,可鐵錢不值錢,按官方的匯率,十枚鐵錢才抵得上一枚銅錢。
“我沒有……嗷!”
吳銘稍一使勁,便將對方的胳膊反擰,再一加力,便疼得他嗷嗷直叫。
也不瞧瞧你面前站的是誰,廚子你也敢惹!他苦練顛鍋的時候,這小兔崽子怕是還在地上爬呢!
“我錯了!我給!我給!”
小潑皮從衣兜里摸出十枚銅錢,顫巍巍遞上。
吳銘拿了錢,卻沒松手,冷笑道:“不夠!還差十文!”
“你你你、你休要訛人!”
“訛人?你晨間拿著鐵錢買粥時,怎不知是訛人?!”
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吳銘之所以能一眼看出鐵錢和銅錢的差別,純粹是因為早晨上過當(dāng),當(dāng)時只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教這小子蒙混了過去,事后清點時才發(fā)現(xiàn)。
不料這廝竟敢故技重施,當(dāng)真囂張至極!
周圍的人群里響起議論:
“這不是東郊老王家的三郎嗎?”
“是他,這小潑皮前些天才挨了板子,真是死性不改!”
看樣子還是個慣犯。
王三郎還待狡辯,吳銘懶得同他廢話,徑直加大手上的力度。
“嗷——我給!我給!”
又摸出十個銅板,顫巍巍遞上。
吳銘這才松開手,一腳踢他屁股上,厲聲呵斥道:“滾遠點!”
“嗷——”
王三郎接連滾出去好幾圈,前些天剛挨了板子,屁股尚未復(fù)原,這一腳疼得他死去活來。
他好一會兒才爬將起來,惡狠狠地瞪吳銘一眼,朝地上吐口唾沫,扭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