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又是一片“豈有此理”。
劉幾倒是可以理解,其他食肆的葷粥大多賣這個價,這才是合理的定價。
只是對他這種寒生而言,五文差價亦須精打細(xì)算,往后再來,怕是不能貿(mào)然加蛋了。
吃飽喝足,一眾太學(xué)生心滿意足地離去。
賣完早飯,剩余資金升至9500余文,最后一次差遣李二郎買肉買魚,等他拿到行頭,就可以讓肉行和魚行送貨上門了。
菜只能讓老爸獨(dú)自去買,吳銘掐著時間來到李行老府上,交罷入行錢,李鐵民笑問:“吳掌柜會否騎馬?此去府衙有些路程,不若賃兩匹鞍馬代步?!?/p>
吳銘知道東京城里有許多“出租馬”供人騎乘,“尋常出街市干事,稍似路遠(yuǎn)倦行,逐坊巷橋市,自有假賃鞍馬者,不過百錢”,在城內(nèi)叫個出租馬不會超過100文。
可惜他尚未點(diǎn)亮這個技能,不過確實得學(xué),東京城相當(dāng)遼闊,馬作為主要的代步工具之一,以后肯定有用得著的地方。
李鐵民只好喚人備一輛馬車,二人乘車徑往府衙注簿登記。
北宋的馬車也和今天的滴滴打車一樣有經(jīng)濟(jì)型、舒適型和豪華型之分,李行老叫的這輛顯然是經(jīng)濟(jì)型,車廂里的軟裝約等于零,只在座位上鋪了層薄薄的麥秸。
城里限速,車夫駕馬徐徐前行,車廂隨著路面起伏而上下抖動、左右搖晃,吳銘扶住身側(cè)凸起的橫梁,只覺得臀部落座處硌得生骨。
李行老倒是安之若素,顯然已練就一身銅股鐵屁。
李鐵民忽然來了句:“吳掌柜,恭喜?。 ?/p>
“???”吳銘一頭霧水,“我何喜之有?”
“我已有所耳聞,官府此番將以市價向周邊食肆采買,聽聞胡公點(diǎn)名要你吳記川飯供膳,國子監(jiān)下轄諸學(xué),生員數(shù)以千計,這可是一筆大買賣?。 ?/p>
李行老的消息很靈通嘛,能當(dāng)行老的人果真不能小覷。
只不過,這番話試探的意味明顯多過恭喜。
吳銘神色自若道:“李行老高看吳某了,吳記川飯不過一蕞爾小店,哪里供得起數(shù)千人的飲食?須得各行各業(yè)、各商各戶齊心協(xié)力才是?!?/p>
“吳掌柜高義!”李鐵民叉手致謝,“李某在此替崇明門周邊的食肆謝過?!?/p>
今早得知消息時,他立時便回過味來:吳掌柜選在此時入行,分明就是沖這個來的。
食行的另幾個行老已經(jīng)遣人來問了:這吳記川飯是誰的部將?怎的此前從未聽聞?
俱擔(dān)心自己抗?fàn)幜税胩欤詈蠼o別人做了嫁衣。
有吳掌柜這句話李鐵民便放心了,回頭也好向另幾個行老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