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經(jīng)歷了重大的刺激,習(xí)慣或許是會慢慢與從前不同。可這才過去多久。
這不是墨玉。
是什么時候不是的呢?
紀(jì)嫣站在陽光下,感覺自己像是站在女兒投的那條無定河里。幽深的河水早在那時候就帶走了她的墨玉。只是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罷了。
“娘?娘?您怎么了?”和大家伙談完采購的宋墨玉一連叫了紀(jì)嫣幾聲都發(fā)現(xiàn)沒有回應(yīng)。她著急地拉住紀(jì)嫣的手,好涼,手心甚至還出了汗。
“哎呦,你娘她體弱,這會太陽正大呢,去我家坐坐吧,我給你們倒水?!眲⒋竽餆崆榈卣泻簟?/p>
“不用。我們回去吧?!奔o(jì)嫣的聲音響起。
“好。我回家給您做手搓冰粉吃吧。不過這些東西太多了,要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去,我再出來買冰粉籽?!彼文襁呑哌呎f。這些嬸娘們不賣冰粉籽,她還得走過三四條街,去另外一條主街上才能買到。這里的冰粉籽大多都是用來填充進(jìn)香包里,尚未有人拿來做吃食。
紀(jì)嫣應(yīng)了聲,便沒再說話。
“娘,你到底怎么了?可是累了,看你臉色很不好?!币贿M(jìn)家門,宋墨玉趕緊放下東西,拉著紀(jì)嫣再次問。
紀(jì)嫣的眼神沒著沒落,落在宋墨玉臉上,好像在看她,又好像沒有。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干澀了幾分:“沒事,就是累了。你不是說要做什么冰粉嗎,你去吧,我先回房躺一會?!?/p>
“好?!彼文襁@才放心,目送著紀(jì)嫣遠(yuǎn)去后,她又立即大喊,“宋之衡!人呢!”
“干嘛干嘛,半條街以外都聽得到你在喊!”宋之衡飛奔回來。
“你去給娘倒壺茶,再在床邊給她扇扇風(fēng)。娘剛才出門許是熱到了?!彼文駠诟?。
宋之衡先是點點頭,又問:“那都是我干,你去干嘛?”
宋墨玉提起一個空籃子:“大人的事情你少管。我還要出去一趟買東西,你有沒有想要的?”
“哇,姐,我的親姐,你真好。掙了錢還不忘想著你唯一的親弟弟。我聽說東街的蓼花糖很好吃,能不能給我買點?”
“行吧行吧,那你在家好好照看著娘?!?/p>
“你放心。我一定為娘親當(dāng)牛做馬,死去活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