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勞丁扭頭朝身后望去,就見趙四郎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后頭。
見他望來,趙四郎朝他搖了搖頭,目光中隱含警告之意。
年輕勞丁緊咬住嘴唇,似乎不服氣;結果下一瞬,壓在他肩膀上的力道就陡然加重。
年輕勞丁一邊的身子往下矮了矮,險些讓趙四郎給摁趴下;再對上趙四郎銳利如刀鋒般的目光,年輕勞丁頹然地垮下肩膀。
趙四郎這才拍了拍他肩膀,轉身走開了。
年輕勞丁卻沒有走,而是就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著周氏手里的飯勺。
心里面已經打定主意:如果三文錢真能買到半碗肉,也就算了;倘若這賣湯的婆娘敢誆騙他,他立馬煽動大家伙將這婆娘的一鍋肉湯給搶了。
沒錯,這個年輕勞丁,正是齊二牛。
沈玉樓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
尤其是昨天,他腳下打滑,在堤壩上摔倒了,眼看就要一頭栽進河里去。
還是趙四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要知道,現(xiàn)在還是正月天,b河水不比寒冬臘月暖幾分。
倘若他真一頭栽進河里面去,哪怕第一時間爬上岸,一場風寒肯定是跑不掉的。
他這樣的窮人,根本沒有生病的資格。
病了就只能聽天由命,能不能熬過去,全看個人的命數(shù)。
所以,齊二?,F(xiàn)在視趙四郎為恩人。
如今恩人家的生意受到排擠,他自然生氣憤怒,想幫恩人將對家趕走。
……結果恩人不肯接受他的報答。
周氏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見有勞丁買飯,她想當然地認為自己的搶客計劃成功了,高興得見牙不見眼,連忙接過勞丁遞過來的碗,給對方打了滿滿一大碗的湯。
當然,肉也沒少給,足足給那勞丁打了一勺子肉,再加上湯里面的蘿卜塊,確實有大半碗的干貨。
齊二牛沒想到三文錢真能買到這么多肉,震驚得眼睛都瞪直了。
那一勺子肉少說也有三四兩重,而現(xiàn)在外面的肉價是十五文錢一斤,再加上湯里面的蘿卜,還有鹽巴,這樣一碗湯,光是成本就得五文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