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把拉住他胳膊,然后指著沈玉樓道:“是她,都是她,是她讓趙四郎打死了你爹!”
“兒子,你快把他們抓起來送到官府去,讓他們賠你爹命,賠咱們家錢!”
家里頭有了錢,她就不用再天天挨打受罵了。
周氏心里面是這樣想的。
可惜,事與愿違。
周氏話音還沒落地,本來痛暈過去的沈魁,忽然哼哼兩聲,然后睜開眼睛,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除了那兩條被卸掉的胳膊,看起來并無大礙。
此時四周已經(jīng)圍了不少,見周氏這樣厚顏無恥,頓時就怒了。
先前那大聲叫人的婦人,更是直接指著周氏的罵。
“你男人喝醉了酒打你,你往玉樓身后面躲,玉樓好心護著你,還讓我去叫村長,結果你卻把她往前推,摁住她,讓你男人打……現(xiàn)在你還想訛人,你咋這么不要臉呢!??!你哪來那么大的臉!”
婦人是個口齒伶俐的,添油加醋,將事情的始末一一將給眾人聽。
這下一群婦人們?nèi)紤嵟耍瑖≈苁暇褪且煌R,唾沫星子直飛。
雖然那些唾沫星子并沒有飛到沈青山的臉上,可沈青山還是覺得臉皮子發(fā)燙,恨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
他黑沉著臉,扛起他爹沈魁就回了院子,然后砰地一聲關上院門。
至于他娘周氏,他連看都沒看一眼,也沒想過要把人帶回家去。
周氏頓時慌了,連忙又撲過去拍打院門。
可是這一次,任憑周氏哭啞了嗓子,沈家的院門依舊關得嚴嚴實實,絲毫沒有要打開讓她進去的意思。
一群婦人扔下一句“活該”,又安慰了沈玉樓一番,這才各自回家做飯去。
趙四郎也對沈玉樓道:“走吧,我們回家去?!?/p>
“嗯。”沈玉樓點頭。
是得回家去。
然后趕緊跨個火盆去去晦氣。
結果兩人才走了沒幾步,沈玉樓就感覺到背后有道目光在盯著自己。
陰森。
冰冷。
仿佛黑暗中隱匿著的毒蛇。
她心中突地一跳,猛地頓住腳步,扭頭朝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