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公府,反倒先來了水月庵。
司勉握著水囊的指節(jié)泛白,眼底盡是心疼。
“清嘉,天色不早了,再這么熬下去,你受不住?!?/p>
司清嘉咬住下唇,搖頭。
柳尋煙蹲下,給她擦汗,擦著擦著,竟淚水漣漣。
“大小姐,序哥兒的身子重要,可你的身子也重要,萬不能因為愛惜弟弟,便如此糟踐自己。”
“姨娘,我心中有數(shù)?!彼厩寮螝庀⑻撊?。
司勉眉頭緊擰,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司清嘉想要掙扎,卻聽他道:“明日再來?!?/p>
語氣里透著心疼,透著不容拒絕。
司菀迎面走上石階。
“你來干什么?”司勉冷聲問。
“我也擔心序哥兒,想來此求請明凈師太出手相助。”
“你算什么東西?區(qū)區(qū)一個庶女,也配見明凈師太?”
(請)
司清嘉白跪了一天
司勉忍不住嗤笑。
“哥哥,別這么說,菀菀也是一番好意?!彼厩寮屋p聲制止。
“好意?”
司勉上下打量著司菀,看到女子左臉上的傷疤扭曲,眼底劃過厭惡。
“既然你想為序哥兒做點什么,就代替清嘉在此地跪上一夜。”
說完,他昂首闊步離去。
柳尋煙擰了擰眉,恨鐵不成鋼道,“菀菀,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這兒添亂!”
司菀說:“不試試怎么知道?”
“罷了,我看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隨你去吧?!?/p>
司菀不是柳尋煙的孩子,后者對她自然生不出半點疼惜,眼見著司菀自討苦吃,柳尋煙也沒有阻攔,甚至還覺得她蠢得可笑。
論尊貴,她是庶女,遠比不過清嘉這個嫡小姐。
論才情,她粗通文墨,清嘉是大儒高徒。
論樣貌,她左臉毀容,而清嘉秀美絕俗,出水芙蓉一般。
這樣不堪的司菀,怎么可能求得明凈師太垂憐?
柳尋煙瞥了眼她身后的丫鬟,聽說是老夫人賞賜的,名字叫金雀,委實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