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
然后,不知是誰先起的頭,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我的天,嬈嬈,你這是喝了多少?。肯肓挚傁氙偭?,都開始叫老公了?”
“林總,你聽見沒?人家在叫你老公呢!這可是天大的福氣?。 ?/p>
“快快快,林總,快把咱們的大助理扶起來啊,這投懷送抱的,可不能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片癡心??!”
同事們的調(diào)侃聲像一把把錐子,扎得我耳朵生疼。
我遲鈍的大腦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們誤會了。
他們以為我是在叫林越景。
我掙扎著抬起頭,看向林越景。
他也是一臉的錯愕,但隨即,那錯愕就迅速變成了濃濃的厭惡和鄙夷。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趴在桌上的我,像在看什么惡心又廉價的東西。
“姜嬈,”他的聲音冷得像冰碴子,“你鬧夠了沒有?我告訴你,別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讓我回頭,讓我對你心軟。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樣子,真叫人惡心!”
“在我面前發(fā)酒瘋,博取同情?你覺得我還會吃你這一套嗎?”
“收起你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難看死了!”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刻薄,一句比一句傷人,像一把淬了毒的利刃,將我最后一點自尊,都割得鮮血淋漓。
周圍的同事也安靜了下來,沒人敢再開玩笑,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我趴在冰涼的桌子上,醉意和委屈一起瘋狂地涌上心頭,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和桌上的酒漬混在一起。
我不是在叫他。
我叫的,是我的丈夫,我的愛人。
可我怎么解釋?
誰會信?
就在我陷入絕望的深淵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面“砰”的一聲,用力推開了。
那聲音不輕不重,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強(qiáng)大氣場,足以讓所有人的心都跟著狠狠地顫了一下。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逆著光,走了進(jìn)來。
是黎書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