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咒式強行沖破的經(jīng)脈定會有損,而你師兄在短短半年就把素心秘譜練至第十重,對經(jīng)脈的損耗幾乎不可逆?!?/p>
沐殖庭終究是與她一同長大的師兄妹,關(guān)系不淺,縱然會叫他妒忌,那段沒有他參與的日子都已成過去,如果沐攸寧當真開口要他破法陣,留下親師兄的一命……
也不是不可以。
“若你想要救他……”
“不必?!便遑鼘帒霉麛?,語氣毫無波瀾地道:“師兄身世是可憐沒錯,但這世道又有幾人能如意?我曾答應師父不恨他,可他自己造成的孽障,我沒理由替他擋下。”
趙清絃嗯了一聲,繃直的脊骨稍微放松下來,他垂首輕咳以掩飾唇邊笑意,繼道:“武林大會雖已淪為朝庭與幾大門派互相勾結(jié)的地方,還是會有好些高手慕名前來,若能在生死斗上與他們切磋一番并非壞事,于你武功亦有所得,沐姑娘只管放手大鬧?!?/p>
她可以不介意初次參賽就落得一個混亂不堪的局面,寬慰自己這樣的武林大會才屬難得,但他仍希望能傾力讓她盡興而歸。
趙清絃特意挑了件連帽的披風,謹慎地拉下了帽子把臉遮去大半,轉(zhuǎn)身默默看著她忙碌的背影,等她收拾齊整后才雙雙出門,道是不能看她比武,至少也要送她至東市。
沐攸寧覺得好笑,反問:“你就這么肯定我能進生死斗?”
趙清絃眼底含笑:“沐姑娘自是最厲害的?!?/p>
冬日的太陽堂亮,灑在沐攸寧身上,悄然替她鍍了一層光暈,連那句刻意的攀比也更顯嬌俏:“和澄流相比呢?”
“他贏不了我,而我又敗在你手上,你說呢?”
沐攸寧開懷笑斥:“又不是在下斗獸棋!”
二人在集市的拐角處停下腳步,再度相擁,彷佛這樣就能留下此刻安寧。
“沐姑娘不必擔心我,近日只是累了點,不過法力未消耗多少,并不礙事?!?/p>
“小道長——”
沐攸寧作勢要掀開他帽子,被他一把捉住那只不安份的手,在她的笑聲中把帽重新壓低。
“定要來尋我?!?/p>
趙清絃對上她期許的目光,也低低的笑了起來,帽子邊沿那一圈輕柔的兔毛隨他的抖動輕顫,堅定地道:“我會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