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倒真是盡職盡責(zé),帶著周興輝父女繞來繞去的,逢人便問。
終于找到了一家玻璃廠。
周興輝跳下車,抬眼望去,廠門口歪歪斜斜地掛著一塊匾,上面的紅漆早已斑駁脫落,字跡也模糊不清。
他湊近了些,仔細(xì)辨認(rèn)著上面的痕跡,好一會兒才念出“鳳凰縣福耀玻璃廠”這幾個字。
往廠房里看進(jìn)去,也是比較殘舊,更看不到人,感覺就跟倒閉了一樣。
門口的長椅上,坐著一個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的男人,身旁放著一個舊茶缸,身上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老式軍裝,估計就是這兒的保安了。
周興輝快步走上前,一臉客氣地問:“大伯,這家玻璃廠還在經(jīng)營嗎?”
那保安原本正打著瞌睡,腦袋一點一點的,被突然響起的聲音猛地一嚇,差點從長椅上蹦起來。
他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瞪著周興輝,眼神里滿是不悅,覺得這人太沒眼力見兒。
“你這是在詛咒我家廠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能經(jīng)營了!你是哪個單位的?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周興輝聽了這話,只覺得嗓子眼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尷尬地站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就是自己上一世的翻版嗎?
那時候他當(dāng)保安,也是仗著身上那身制服,見著外賣員就找茬,有時候連業(yè)主都敢懟。
手里攥著點芝麻大的權(quán)力,就逮著機(jī)會為難人。
人吶,有了點權(quán)就容易飄。
權(quán)力哪怕再微小,都會迷失在拿捏他人的虛妄快感里。
周興輝心里冷笑一聲,對付這種人他是得心應(yīng)手。
不就是想讓人低頭彎腰,捧著哄著嘛!
可惜這次來得太匆忙,是什么都沒有準(zhǔn)備,不然兩包煙往大爺手里一塞,保管他立刻換副嘴臉,笑得比三月的桃花還燦爛。
周玉梅急得不行,馮主任交代的這單生意,可哪經(jīng)得起半點閃失。
她瞅了瞅一臉橫肉的保安大爺,咬咬牙,就要上前服軟賠不是,哄著大爺消消氣。
馱人的那倆漢子,有點不知所云,只能就這么看著。
周興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周玉梅。
不就是個看門老頭,也配讓他的寶貝女兒低聲下氣?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