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新這下是真的沒轍了,他心里一陣發(fā)虛,暗自琢磨著,難道周興輝已經(jīng)聽說了我被拘了三個月的事?所以才故意說不認識自己,是嫌棄我了是吧?
曹禺新一時慌了神,用著求助性的目光看向李桂枝。
可李桂枝哪會傻到親自出面?她裝作沒看見,悄悄把眼神甩給了坐在一旁的周守田。
周守田正夾著菜往嘴里送,見狀便放下筷子,尖著嗓子喊道:
“興輝啊,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比女人還小肚雞腸?人家禺新可是國家干部,今天特意提著東西登門祝賀你喬遷新居,你好歹也該給個笑臉吧?不就是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兒嘛!”
說完,周守田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筷都跳了起來,他瞪著眼,手指直戳戳地指向劉巧英。
“你看什么看!還不趕緊站起來,好好招呼禺新和他父母?你這是當人媳婦的樣子嗎?我看你才是沒家教的那個!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把你送回劉家村,讓你爹娘重新教你做人,再給你送回來!”
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呵斥,把劉巧英嚇得身子猛地一顫,她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幾乎就要滾落下來。
坐在一旁的劉福海和陶月娥看得心都揪緊了。
在這個年代的農(nóng)村,女人本就地位低,更何況劉巧英還接連生了四個女兒,好像誰都能往她身上踩上一腳。
此刻被公公當眾羞辱,劉巧英是沒有任何反駁的勇氣,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想要招呼曹禺新一家三口人落座。
可就在劉巧英剛動身的那一刻,一只寬厚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怔了一下,抬頭望去,發(fā)現(xiàn)是周興輝。
周興輝眼神一冷,心里早就壓不住火了。
既然重活一世,他就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辱他的老婆和女兒!
周興輝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動作干脆利落,根本不帶猶豫,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周守田臉上!
周守田根本沒反應過來,整個人被扇得一個趔趄,直接摔了個四仰八叉,兩行鼻血飆了出來,腦袋嗡嗡作響,眼冒金星,看東西都要出現(xiàn)重影了。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張秀蓮臉色發(fā)青,嘴唇直抖,像是要罵人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周興富和李桂枝大氣都不敢出,縮著脖子,像是生怕惹禍上身;
曹禺新和他的父母也僵在原地,臉色蒼白,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而周興輝目光如刀,冷冷地盯著周守田看。
“你竟敢在我面前指使我老婆孩子?你還真當自己是土皇帝了?你自己怎么不去伺候曹禺新一家人?想要擺譜,也不看人家想不想捧你的臭腳!”
周守田差臉色漲得通紅,他一手捂著心口,像是被氣得心口痛,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人家禺新是上門說親的!你就不能收一收你那牛脾氣?怎么也要為玉梅想想吧!”
“人家可是國家干部!玉梅能嫁給他,是我們周家祖墳冒青煙了!你怎么就不開竅呢?你這是要把好端端一門親事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