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良夜眸色暗沉,一把將人拉了回來,扣在自己懷里。
“忍冬……”她的聲音很輕,很溫柔,氣勢卻頗為駭人。
“告訴我,你在試什么?”
江法道瞪圓眸子,一點(diǎn)都不怵她。
“你覺得我在試什么?”
她指著自己白皙肌膚上的淡淡青紫——這是個(gè)新鮮的痕跡,并不來自昨天的摔傷。
“或者說,你敢不敢告訴我,你昨天夢到了什么?”
方才還氣勢駭人的裴良夜瞬間萎靡了,心虛地松開江法道,靠在一旁。
江法道盯著她,良久,發(fā)出一聲嘆息。
“從某種意義上,咱倆還真是天生一對(duì)?!?/p>
這事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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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喂,我的胳膊肘啊,我的波棱蓋啊,我的胯骨軸啊……”一大早起來,江法道賴在裴良夜懷里,發(fā)出一聲又一聲的慘叫。
“你不是說昨天按過了今天就不會(huì)疼嗎?”她哭唧唧,委屈巴巴地用腦袋一下一下撞著裴良夜的肩膀,大聲嚷嚷著,“你騙人!”
裴良夜卻并沒有回答。
江法道有些奇怪,艱難地抬頭看她,背后突然一涼,突然覺得涼颼颼的。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裴良夜。
她明明正凝視著自己的臉,眼神卻太過于悠遠(yuǎn),好像并不是在看現(xiàn)在的自己。
她的眸色暗沉,其中仿佛有風(fēng)暴在聚集。
江法道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大概,更像是一種“可控的暴虐”,亦或者像是某些不太好的事的尾調(diào)和余韻。
“你怎么了?”某種小動(dòng)物的直覺讓她縮成一團(tuán),小心翼翼地問。
她心中又慫又委屈。
好不容易能抱著自己睡了,這人不應(yīng)該開開心心感恩戴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