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針對蘇長云的攻心戰(zhàn)。
左止元眸底也閃過一絲隱藏得很好的訝異——蘇長空這么能忍,超過了她們的預期。
不過,她的三板斧還有一招呢。
蘇長空聽見面前的年輕女人微笑著問詢他,“小蘇總好,你哥哥也在嗎?我去敬他一杯?!?/p>
小蘇總?
蘇長空心中的怒火險些吞沒他的理智。
這是什么狗屁稱呼?!
“我哥哥不在,”他幾乎已經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這次談判是我?guī)ш牎!?/p>
左止元以極為驚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好幾回,隨后露出了敷衍的完美笑容,微微舉杯,“那我期待和小蘇總在會場上的碰面了。”
蘇長空忍著火氣碰杯,隨后一秒也不愿意多待,帶著幾個怒視左止元的狗腿子轉身就走。
他重重放下手中酒杯,面色陰沉而扭曲。
“二公子,您……”不怎么識相的狗腿子一號打算大罵左止元一通解氣。
“閉嘴!”蘇長空低聲咆哮,手指捏緊了酒杯,低垂著腦袋,額上青筋爆出。
“呵?!边^了好一會,他扭曲地笑了起來。
“以為我忍不了么?”他攤開自己瘦削的手掌,凝視著掌心的斷紋,慢慢吞吞,一字一句地吐出陰毒又絕望的話。
“我忍了一輩子了,我什么忍不了?”
……
左止元凝視著他的背影,收起了面上輕視的笑意。
“有點意思?!彼畔戮票?,坐下,十指搭在一起,若有所思。
“的確很出人意料,”裴良夜評價,“但只能忍,而沒法還擊,還是說明了自身底氣不夠足?!?/p>
要是換了蔡家三瘋狗任何一只在這里,你陰陽怪氣試試?嘴都給你打歪。
“不是完全的草包,”左止元指腹摩挲著酒杯,緩緩評價,“是一個能忍氣吞聲的跋扈二代,已經比八成以上的二代有潛力了?!?/p>
裴良夜笑了笑,持起刀,切割著侍應生送上來的牛排,慢悠悠送進口中,含糊不清地說,“你現(xiàn)在說話越來越像饒聽南了?!?/p>
左止元一怔,輕笑著搖搖頭,也開始解決盤子里的餐食,“哪里像了?”
“剛才那種鎮(zhèn)定自若甚至居高臨下的評價,以前的你是說不出來的,”裴良夜笑笑,“以前的你也沒有能說出這種評價的底氣?!?/p>
現(xiàn)在的左止元,自然不能與普通二代同日而語,“社會地位”應該已經從“二代”進化成了“接班人”了。
“那為什么是和饒聽南像?”左止元反問,順便將卷好的意大利面送入口中,“良夜姐,你和老爹不也是這么說話的么?就不能是我像你們了?”
“你和我們相處了多久?”裴良夜瞟她一眼,搖搖頭,“二十多年,也沒見得你學會左董的說話方式,倒是和饒聽南黏在一起三個月,就越來越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