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畫棠冷靜道,“燈會當天,王忠的侄兒王全因弄破一盞燈在商鋪前哭泣。民女見他可憐便將練手的幾盞提燈全部送給了那個孩子,其中就有這盞老虎提燈?!?/p>
趙琰想起了那個毛孩子。
很快毛孩子王全被帶了過來,孩子被嚇得哭泣,一抽一抽地講述,原來回到家,那盞老虎燈便被王忠搶去,事后他氣不過便瘋跑出去還撞了人,那人就是安福。
案件明了,被告王忠被驚堂木拍得心驚膽戰(zhàn)。
趙琰問,“王忠你可知罪!”
王忠見事情敗露,卻不死心道,“即便是我拿走了燈,可怎么就能冤枉我殺人?!?/p>
趙琰眉峰冷皺,拒不認罪的刁民他不是沒碰見,最煩人的無賴他也有辦法,讓他認罪。
這時俞畫棠開口,“大人,為了粘結(jié)燈芯處,都會放上凌光粉,加上桃膠,尋常人沾上是洗不掉的。只需用醋,便會變黑?!?/p>
趙琰感激她的出口相助,臉上卻不動聲色,吩咐人擺上臉盆。
俞畫棠上前將手浸泡,果然雙手變黑。
衙役壓住王忠雙手浸泡,果不其然,右手完全變黑。
王臨父親此時早已忍不住,撲打上前,“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破瀨戶,還我兒子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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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證
說完一腳踹出,王忠背靠枷鎖,實實挨了一腳,口吐鮮血,癲狂輕笑,“你那兒子有個什么好的,只不過有些好命。他那雙手做出的燈都沒有人買,可就這樣的人,憑什么擠兌了原本屬于我的商船名額?!?/p>
“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去了商船又能怎樣。偏我家世代在商場上謀生,我那點不比他強,偏偏你給塞了些銀子。我就被擠兌下去,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p>
“他不是喜歡做燈嗎,那盞老虎燈他一見就離不開眼。我就在里面放進飛刀,只要他死了,那名額只能是我的,我沒錯,錯就錯在,他占了別人的位置……”
說完也不顧他人,癲狂大笑,“只怪我沒早點下手,要是這州牧大人沒來,他就是死了,誰又知道?!?/p>
趙琰見他一副癲狂樣,冷聲道,“案件已然明晰,王忠蓄意殺人,按本朝法律先收押三年,再秋后斬首!”
“來人,帶下去?!?/p>
王忠雖被帶下去,可失去兒子的父親哭得上氣不接下去。
嚴拳提醒,“這老父老年得子,本就嬌寵,如今兒子去了,怕是不好過?!?/p>
趙琰讓一旁衙役上前,“按照本朝律法,老而無子者,每月?lián)嵝魞傻蹂X。從本月起發(fā)放?!?/p>
案件已經(jīng)審訊完成,府衙卻亂做一團,一堆人圍著安慰失去兒子的王老父。
衙役大聲喝道,“肅靜、肅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