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拒絕,真絲的手帕,其實吸不了多少水,但他還是認真地將全臉的雨水擦了一遍。
“手帕臟了,明天我買一塊新的送你吧?!彼麑裢傅氖峙粒b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蘇楚并不介意,“不用了,那手帕也是別人送我的。”
霍博言要了兩杯熱的咖啡。
蘇楚話少,端著咖啡望著窗外,突然而降的雨水,像是有滿腹的心事。
他輕輕遞了一塊甜品,到她面前。
紅絲絨的,做得相當精致,“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p>
蘇楚垂眸,紅色映進眼底。
她沒有拒絕,拿起小叉子,切了一小塊,遞進嘴里,“其實,爺爺也跟我講過,你的故事?!?/p>
“哦?是嗎?”他垂眸笑了笑,像一個溫潤的貴公子,“我有一個不光彩的出身,說得直白一點,是個私生子?!?/p>
蘇楚訝異于他的坦然。
私生子,在名門貴胄中,不乏存在,但這三個字,卻是一個極為侮辱的詞匯。
他如此坦然地就說了出來。
反而,把她剛剛的那些反應,襯得有些過于小氣。
“你不在意你……”她指的是私生子這個身份。
“當然……,小時候極其在意,尤其是同學拿這個開我玩笑的時候,我甚至跟他們打過架,”他垂眸笑了笑,像是在回憶一些有趣的事情,“爺爺為此,開導過我很多,他說錯不在我,在大人,不必自卑,也不必覺得低人一等?!?/p>
霍博言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其實,小時候哪聽進這些,他們罵我雜種,罵我沒娘的孩子,罵我有爹生沒爹教的時候,我都會躲起來哭,不過……”
他笑了笑,已經(jīng)不再去計較這些東西。
“……爺爺?shù)膼?,勝過這些欺負,他待我極好,雖然不及紹梃重視,但他給了我了該有的體面,這次回國的主要原因,也是因為爺爺?shù)纳眢w越來越差,我想留在他身邊盡盡孝。”
他說得極其自然。
蘇楚跟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或許盡孝是真的,但應該有一些別的目的。
她不想問。
這是霍家的事情,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