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脆弱,已是籠中的病鳥,卻依舊不在他的掌控中。
他預(yù)想過她的憤怒,她的絕望。
卻沒有想過,她還能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抱著他。
“好,我不動?!敝芫靶芯S持著這個姿勢,直到壓著的手臂有些發(fā)麻。
她閉著眼睛休息的時候還會皺著眉頭。
她這么對他。
當(dāng)然不會是出于愛意呀。
周景行想,她又不是笨蛋,知道他想殺她,還能愛著他。
這么做無非是想活著。
為什么那么想活?
這世上也沒有那么好。
她全家慘死在自己面前,拖著滿是窟窿的病弱身體,談了四年的男朋友是騙她的,在學(xué)校里照顧她的朋友也是騙她的。
他們曾刻意將她的精神往失控的方向引。
徐照盯上她,是沈硯川刻意在徐照面前透露,她和譚松的恩怨。
就連秋榕榕和徐照被分到一個班,也是沈硯川做的。
周景行知道秋榕榕在學(xué)校里遭遇的一切暴力,知道學(xué)校扣掉了她的獎學(xué)金名額,知道她在學(xué)校打零工的時候經(jīng)常被騷擾欺負。
他關(guān)心她,安慰她。
卻沒有真正地去幫助她。
秋榕榕過得其實一點也不好。
如果別人落到她這個地步,很可能會精神失常,從南翡河大橋上跳下去。
他一開始也是這么計劃的。
給她高壓。
逼她自殺或殺人。
但無論是遭遇校園霸凌,還是被他的同伴綁架,抑或是被指控為精神障礙……她竟然沒有任何自殺的沖動。
而他給她機會,一個絕佳的殺人機會。
她本可以搬起石頭砸爛徐照的腦袋,或者坐視背叛她的譚松淹死在水箱里,但她沒有選擇這么做。
她為了自己以后還能有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