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冉冉捂住口鼻,“唔!好臭哇!媽媽,她也好臭!”
我有些難堪的拽過蛇皮袋。
陳慕雪好整以暇道:“如屹姐,這些年,你和你兒子過得很辛苦吧?!?/p>
我咬了咬牙,“不關(guān)你的事?!?/p>
而后推開她往前走。
像是為了證明她在秦牧洲心中的地位,她急不可耐叫住我:
“當年秦哥哥癱瘓,秦氏破產(chǎn),大部分資產(chǎn)都轉(zhuǎn)移到了海外,我和冉冉在的地方。”
“他為了替我們母女籌謀未來,在你面前裝了整整七年?!?/p>
“姜如屹,你明白什么意思吧?”
我頓住腳步,明明早就猜到的事情,此刻被血淋淋剖出來,還是能痛得我直不起腰。
正想回頭,大堂忽然傳來騷動。
許是母親的直覺,我慌忙向那邊沖去。
兒子被一群同齡少年堵在墻角,嘴角還有尚未干涸的血跡。
“秦思哲,廁所垃圾好吃嗎?以前在學校就看你不順眼了!”
“哎,你們少說幾句,他爸是個癱子,他只能靠吃垃圾過活,體諒一下他吧。”
在場的同學都響起一陣揶揄的竊笑。
我瞬間紅了眼,撥開那群人,護犢子般將兒子緊緊抱在懷里。
兒子輕微發(fā)著抖,聲音仍不卑不亢:
“我爸是殘廢怎么了,我不偷不搶,自己打暑假工賺錢,有什么問題嗎?”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最要面子的時候,他卻能坦然說出這樣的話。
我瘋了般朝他們吼起來,一股腦把垃圾倒在他們身上。
他們嫌惡的逃開,臨走還不忘扮起鬼臉,“呸,兩個臟東西!”
兒子拉住我,搖搖頭,從懷中小心的掏出幾張沾了血的錢。
“媽媽,給你,打暑假工來的錢,我沒給他們搶走,都給爸爸治病,他定期針灸的時間又快到了?!?/p>
和之前一樣,他自覺的上交一切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