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是沒想到李斌居然連這種重磅的內(nèi)幕消息都毫不避諱地告訴自己。
可見,自己在其勢微時,傾力投效的選擇,做得有多么正確。
“八九不離十吧多的話,我不便言說。若是世伯手里,尚有存糧的話,還是盡早發(fā)賣了好,以免被人壓價(jià)?!?/p>
“小人明白,便是大人不說,小人回去后也得賣糧?!?/p>
“切記保密!暫時就這樣吧,時辰不早了,我就不送世伯了”
“不必相送,不必相送。小人告退”
目送張昌毅退出廂房,李斌沒有上手摸琴,反而面露沉思。同時,眼神時不時便會瞥向廂房的門口,似是還在等人
不消多時,又有一人邁步進(jìn)入這教坊司的東廂房內(nèi)。
來人帶著一陣粉脂的香風(fēng),燭光下,倒影婀娜。
“二郎”
溫柔的呼聲響起,來人卻沒有如往日那般,熟絡(luò)地坐在李斌對面,反而駐足門口,面帶猶豫。
“王姑娘來了,坐吧。那與令祖相熟的商人,可來了?”
在燭光的倒映下,李斌的面容有一半都沉于黑暗之中。
“他在教坊司外等候,他已在旁邊富樂院訂好了房間,二郎不必急于宵禁?!?/p>
回答完李斌的問題,王姑娘先是徒勞地四下打量了一圈,然后才看向李斌:
“你言說,此事能救我阿爺我不是不信二郎,而是家祖”
“或許現(xiàn)在不行,但以后必然可以。”
不等王姑娘將話講完,李斌便肯定地說道:“我也不瞞姑娘,請出令祖面子這事我并未告知秦師?!?/p>
“二郎,你”
一聽李斌這話,王姑娘頓時急了眼。甚至眼神中,還頗有幽怨、憤慨之色,活像被渣男騙去了財(cái)色。
“姑娘莫急,且聽我說?!?/p>
“此臟罰發(fā)賣、開中改制之事,我戶部所謀之大、影響之廣,姑娘出身官宦,想必能猜出一二。如此大事,一旦做成,秦師必定心懷大悅。那時,我再提及令祖之功勞,則更加令人難忘?!?/p>
“即便暫時無法為令祖開口,但這情份擺在這,一旦時機(jī)合適,我等自會擇機(jī)替令祖在今上面前言明利弊。再說了,令祖之事,無非站錯了隊(duì)跟錯了人”
“心慌意亂之下,病急亂投醫(yī)。又恰逢少年天子,初登大寶,這思維一時沒轉(zhuǎn)過來。而今陛下已登大寶數(shù)年,其所思所想,自不會再如當(dāng)初那般天真?!?/p>
“只要令祖上疏效忠,再有我戶部從旁作保。相信陛下,是不會放著令祖這般大才不用的。”
李斌緩緩道來的話語,慢慢撫平了王姑娘躁動的內(nèi)心。
在她看來,她阿爺被判充軍,實(shí)在是冤枉至極。
有明一朝,士子多出南方。江南、江西、浙江等地,都是有名的文風(fēng)鼎盛。
而她阿爺,王瓊,卻出自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