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的再多,目光落在她朱紅的唇間便啞聲。
柳知意說:“窮人命賤,早去了倒也是解脫?!?/p>
母親在一旁恩威并施:“我記得九姨娘還是賤籍,年紀(jì)大了總待在雜院也不方便,就讓她搬過來跟我住?!?/p>
我木然看著她們。
問:“為什么,是我?”
柳家子女那么多,為什么非選中我入府為妾。
柳知意鄙夷道:“那幾個都是狐媚子,眼神都粘在魏書身上還當(dāng)我看不出?!?/p>
原來,只是因為我本分,好拿捏。
更重要的是,我有心上人,不會愛慕她的夫君。
我慘然一笑。
三日后,母親說九姨娘請安時沖撞了她。
眾目睽睽之下,將人打得半死,素白裙子全被染紅。
我求到母親和柳知意面前。
匍匐跪地道:“之前是我糊涂,我愿意嫁?!?/p>
柳知意染著豆蔻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輕笑道:“你這副委屈的模樣,倒像我們在逼你似的?!?/p>
“你說嫁就嫁,說不嫁就不嫁,真當(dāng)侍郎府是你能挑揀的地方?”
厚重木板落在身體的響聲環(huán)繞在耳邊,我娘已經(jīng)昏死過去,發(fā)不出聲。
我磕頭,磕了一個又了一個響頭。
說:“求嫡姐,讓我嫁?!?/p>
我在主院求了一夜,磕到已經(jīng)對疼痛麻木。
柳知意松口:“行了。”
我進(jìn)魏家的那天,我娘還發(fā)著高熱,昏迷不醒。
我拿出阿鶴送我的銀簪。
這是他攢了好久的錢才買的。
再過三個月,我本該簪著它嫁給心上人。
我將銀簪擦了又擦,最后戴著它,嫁給別人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