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開了一個小時,來到了深市的一個農(nóng)村里。
黑黢黢的村莊里安靜的只有蟲鳴音。楚巒姒坐在車?yán)锟戳艘幌轮車沫h(huán)境,有點(diǎn)遲疑。
像是一個棚改區(qū),四周的建筑物都被挖得七零八落,只有一棟平房,很破舊,窗子里映射出昏暗的燈光。
面對這樣的環(huán)境,楚巒姒后背汗毛豎起,下意識地將車門鎖死。
心里暗想是不是她找錯了,那個神秘大佬會出現(xiàn)在這么惡劣的環(huán)境里?
越想越害怕,立馬掏出手機(jī)給趙連打去了電話。
片刻后,趙連拿著電話從那棟老舊平房里出來。
看清她的車牌后,徑直走過來,輕扣了一下玻璃,“下來吧!我?guī)氵M(jìn)去!”
看到趙連玩世不恭的臉那一瞬間,她懸著的一顆心才算放下,從車?yán)锵聛?,“什么意思?秘密接頭?他到底是什么身份,連見個面都要這么隱秘?”
趙連沉默不語,雙手插兜地走在前面。
就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要不是有過命的交情,還真不敢跟他往里走。
楚巒姒心里犯怵,快步跟上他的步伐,狐疑地看著他問,“你別告訴我,神秘大佬是敵國分子,要他真是敵國分子,他就算有多大本事,我也不會合作的。”
她的話聲剛落,就一下子撞在趙連的后背上。
她揉著腦袋,正想開口罵趙連停下來也不說一聲。
視線就被破屋里的一幕震撼得雙腿發(fā)顫。
還好趙連拉了一把她,才又重新站穩(wěn)。
要不是那張很有辨識度的臉,和她眼睛邊的淚痣,她真的認(rèn)不出床上躺著的是人就是拿了高登新巨款隱退出國的麥夏夏。
原來的麥夏夏漂亮明艷,是非常有靈氣的小姑娘。
可是眼前的麥夏夏……眼窩凹陷,面色如蠟,滿頭白發(fā),比她剛醒時候的狀態(tài)還要糟糕。
那雙靈動的大眼,已經(jīng)空洞得沒有任何求生的光芒。
一眼看過去,如同60歲的老嫗。
楚巒姒像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任憑她怎么用力,腳都始終沒能邁進(jìn)去,久久緩不過神來。
難以置信地盯著蜷縮在床上的麥夏夏,鼻頭酸澀,眼底氤氳。
直到趙連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怎么不認(rèn)識了?”
楚巒姒心里防線瞬間崩塌。
被她盯了很久的女人,眼眸空洞地一點(diǎn)點(diǎn)聚焦在她身上,形如枯槁的手指在麻布被子上蜷縮捏緊。
“楚總!”
麥夏夏艱難地發(fā)出一聲干啞的顫音,凹陷的眼眸里霎時潸然淚下。
楚巒姒快步地跑過去,“你不是出國了嗎?你……”說罷看向身邊的趙連,“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