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p>
共工眼皮微抬,聲音極其平淡。
“共工!你個老水鬼!你如此和本座作對,是想要找死嗎?”
祝融雙目赤紅如血,周身火焰再次沖天而起,神殿內(nèi)的溫度急劇攀升。
“鬧夠了沒有!”
一聲遠(yuǎn)比祝融的咆哮更加低沉、更加恐怖的怒吼如同洪荒兇獸的咆哮,猛地炸開。
帝江恐怖的法則之力化為無形的滅世磨盤,轟隆一聲悶響。
整個石案連同下方一大片地面,都在眨眼間被無可抗拒的力量徹底碾為肉眼難辨的塵埃粉末,碎屑激揚(yáng)。
“對自己人吼有什么用?拍桌子又能改變什么?不想著找辦法,就知道在這內(nèi)斗!”
帝江魁梧的身軀霍然站起,居高臨下地掃視全場,他的目光砸得每一個被注視者都心跳驟停,
“吵!吵翻了天!能把那老梆子從天庭紫霄宮里吵下來嗎!
告訴我!你們當(dāng)中,誰!能!正面接下他一袖之威?說啊!”
死寂,冰冷的死寂降臨,強(qiáng)如祖巫,傲如大巫,此刻都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的飛鳥,
屈辱和不甘在血管里奔騰咆哮,卻在帝江這血淋淋的質(zhì)問下,最終只能化為一片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沉默。
盤古血脈的驕傲被毫不留情地踩在腳下,那份源自絕對力量差距的無力感,噬咬著他們的元神。
就在這時,嗒…嗒…嗒…
清晰、穩(wěn)定,甚至帶著一絲悠閑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極其突兀地踏破了這份壓抑到極點、隨時可能爆裂開來的死寂。
吱呀——
沉重的石門被不緊不慢地推開,沐炎的身影,沐浴著門外殘存煞氣的微光,出現(xiàn)在門框之內(nèi)。
他像個串門的鄰居,極其自然地踏入了這巫族權(quán)力的風(fēng)暴眼。
沿途守衛(wèi)的巫兵,如同雕塑般僵立,任由他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