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臉上的冰寒似乎稍褪半分,但依舊陰沉。
“嘖嘖嘖,小友不愧是圣人門下弟子,對于煉丹一道的確是精通,而且這些丹藥的濃郁程度同樣也不同尋常?!?/p>
冥河聲音低沉沙啞,聽不出喜怒,目光再次掃過那片狼藉,
“只是小友卻打擾到了本座的清修,讓本座這血海也產(chǎn)生了不小的損失,而且那么多靈草只是煉制了這么點丹藥嗎?”
“老祖明鑒,晚輩所用藥量過大,因此才會耗材如此之多,但這樣一來,這丹藥的藥效將會更加強大,
只是貧道卻未曾料到,一滴不起眼的血水,竟是引動爐毀丹飛的禍根,萬載火精淬煉的丹爐,
竟擋不住血海一滴寒水……炸得措手不及,這么久的心血毀于一旦,實在……心痛至極!”
“罷了?!?/p>
冥河老祖的目光在他臉上頓了頓,又瞥了一眼那裝滿近萬枚丹藥的玉匣方位,聲音透著送客的意味,
“丹藥既已煉成,道友且自去靜修吧,此地污濁,恐擾道友清凈。”
話音未落,他那血袍身影已如同融入血水般,無聲無息地沉入翻涌的波濤之下,消失不見。
沐炎立在空曠狼藉的海岸上,望著那片吞噬了冥河身影的血海,心中了然。
這是在明確警告他:丹,可以,爐炸了也由你,但這地兒現(xiàn)在不歡迎你再開爐煉丹了。
“唉……”
沐炎輕嘆,頗感惋惜,畢竟在血海這寶地煉丹,效率非凡。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罷了,到底是借了別人的寶地,又能怎么辦呢……”
他搖搖頭,正欲轉(zhuǎn)身尋一處清凈之地打坐。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玄奧深邃到讓他靈魂為之戰(zhàn)栗的無形波動,
驟然自后土所在的位置,逸散出來,如同一滴墨水滴入平靜的水面,悄無聲息地蕩漾開來。
那波動……并非威壓,卻仿佛蘊含著某種無法言喻的沉重道韻。
沐炎周身汗毛瞬間倒豎,剛要邁出的腳步驟然定在原地,猛地扭頭望向那片令人靈魂發(fā)悸的黑暗深處。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