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被兩個小孩子壓在地下,也不知道傷得怎么樣,她也不敢低頭去查看,就怕看到血肉模糊的傷口。
她素來話少安靜,又是和陌生的人相處,就更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這位學長也不是話多的人,兩人一路安靜無言。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一棟單獨的小白樓,二層高的小樓,白色的墻面,青木色的門窗,充滿了民國復古風格。
梁言屹在前面推開房門,喊道:“青姐,麻煩幫個忙。
”里面的女人背對著門口,身上一襲白大褂,她聞言轉(zhuǎn)過身來,戴著橡膠手套的手舉起一把正瀝著血的手術刀。
“?。 边@個畫面血腥又意外。
周暖倒退兩步,腳跟磕到門框上。
白大褂校醫(yī)見她這樣,笑了,“膽子這么小。
”梁言屹移過來擋住了人,兩道眉微微蹙緊。
校醫(yī)瞧了一眼被擋得嚴實得根本看不到的人,剛才匆匆一瞥,“受傷了?”梁言屹:“幫忙看下。
”校醫(yī)脫著手套,吩咐著:“我去洗手。
你去準備一下紗布、碘伏、棉球、鑷子、彎盤。
”梁言屹熟門熟路地在柜子里翻找著器具,他找到一個彎彎的不銹鋼小盆,“是這個嗎?”他不知道什么是彎盤,純粹靠字面上的理解來找。
周暖找了張椅子坐下來,梁言屹很快推著治療車過來,在她面前蹲下來,“腳有沒有受傷?”剛才輪滑鞋都壓在她的左小腿上了。
周暖很坦誠地:“有。
”幸好今天穿的是長褲,雖然擋不住受傷,但也比直接裸露在外好。
梁言屹拉高她左邊的褲腳,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小腿,“是這邊嗎?”他話才問完,就看到了小腿側(cè)面的一片擦傷,那抹殷紅在白嫩的皮膚上,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
梁言屹皺著眉,卷起她的褲腳,固定好后,右膝著地,將她腳置在他腿上,修長的五指握住她細弱的腳踝。
男生左手腕骨纏著一串長長的黑佛珠,珠子細細圓圓的,刻著很多字,好像是梵文。
他的指腹溫熱,輕柔摩挲過肌膚,周暖抗拒他這個過于親昵的行為,也怕鞋子弄臟他的褲子。
梁言屹圈緊她想移動的腳踝,“別動,給你消毒。
”這個理由……讓人不能拒絕。
冰涼涼的生理鹽水滑過肌膚,小小的棉簽順著液體輕柔地拭過傷口,很輕,沒有引起傷口一絲的痛感。
梁言屹倒著生理鹽水,棉簽認真地輕拭過傷口,動作緩慢溫柔。
校醫(yī)原先站著的位置擱著張小床,上面躺著一只奄奄一息的小橘貓。
周暖為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盯著小貓略看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