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接著響起一聲駕呵,一人一馬從巷口如風(fēng)疾過。
秋月抬頭看了看天,陰沉的天上烏云密布,云中雷聲隱隱。
珠珠從后走來,擔(dān)憂道:“變天了,要……要下雨……”
……
徽城去往京都的官道上,一騎飛奔而去。
江念揚鞭拍馬,連衣也來不及更換,只在寢衣外胡亂裹了一層長衫,發(fā)絲半墜,一根木簪險險固著。
這是呼延吉回王庭的官道,如無意外,他應(yīng)當(dāng)會走這條道。
她也不知道追上他之后要說什么,興許就是想確認他看她的眼神是否仍熱望,是否仍是凄苦的求而不得,如果他對她還有耐心,或是余情,她……想要追上他……
風(fēng)灌滿了女人的衣袖,鼓獵風(fēng)中……
……
秋月指著珠珠讓她將木架上曬干的香料收進屋里,自己則收院中搭曬的衣衫和被單。
呼啦啦的風(fēng)聲中,院門被敲響。
“珠珠,快去開門,必是阿姑回了。”秋月兩手抱著被單。
珠珠“噯”了一聲,快步至院門前,從內(nèi)將門打開,見著門外之人,女孩兒磕巴道:“大……大……”
“是阿姑回了么?”秋月從后問道。
問話間,門外之人已走了進來。
秋月半張著嘴,怔愣在原處:“小阿郎不是走了么……”
呼延吉不去理她,徑直走回自己房內(nèi),轉(zhuǎn)眼又走出,聲音透著不快:“怎么回事,我的鋪蓋怎的收了?”
“阿姑讓收的。”秋月仍有些沒回過神。
男人踅過步子,走到對過一看,房門開著:“她人呢?”
秋月連忙道:“阿姑騎著馬兒去京都……”
“哪里?!”
“京都?!?/p>
不待秋月話音落地,男人已一陣風(fēng)似的出了院門。
秋月看了看天,正巧一道雷聲在云中徹響,如裂石之音,接著又是轟隆隆。
烏沉沉的天際下,一騎飛馬疾馳于長道,不等這爿雨落,一人一馬已闖進前方的雷電雨幕。
道路泥濘,馬蹄下泥水四濺,江念身上已全然濕透,雨腳太密,淋得她透不過氣,看不清前方的路,雙眼被水糊得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