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發(fā)濕著,不好上榻,待烘好了再上榻,快放我下來。”
“這好辦,我替你烘干?!焙粞蛹阉诺酱查剑眠^小暖爐,揮下半邊紗帳,入到帳里,坐到她的身后,一手握著小暖爐,一手執(zhí)起女人墨色的發(fā)絲,細(xì)心地為她烘干。
輕紗帳里,兩人皆是不語,她坐在他的懷里,任他給她烘干濕發(fā)。
不知又過了多少時候,殿外響起更聲,已是好晚。
江念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身后的濕發(fā)慢慢變輕,逐漸變軟。
他的氣息近到她的耳后:“歇息罷?!?/p>
呼延吉見她默然不語,雙臂從后環(huán)上她的腰肢,將她攏到身前,讓她的后背貼著自己。
兩人的心在這一瞬,合到了一處。
男人的心一下又一下強勁地搏動著,而她的心跳在他面前完全失了分寸,被他擒握住,在他發(fā)燙的掌間歡動。
呼延吉知道自己脾性不好,對人對物隨意慣了,說白了,他并不是個太好伺候的人,可在江念面前,那野性就得壓一壓,把一腔子溫柔都傾在她的身上。
江念身子仍是僵硬的,望著他的那雙眼,不免腦中就浮現(xiàn)初次見他時,他那慘兮兮的可憐樣。
好小一頭狼崽子,任人掐脖提起,瞥見她時,那雙眼底有倔強,有屈辱,唯獨沒有乞望她出手施救的盼念,他蠻狠的傲氣,讓她折身救下他。
而現(xiàn)在,自己卻偃臥在他的榻上,這種感覺又荒誕又奇怪。
呼延吉自然看出了她的緊張和不自在,他一向是惜愛她的,凡事盡可能依她而行,然而今夜,他沒法止住。
他將她放到床榻,體諒出她的羞情,從旁拿過一條絲巾,輕輕覆在她的眼上,江念下意識就要扯去,卻被呼延吉捺住手腕。
“我知阿姐心底別扭,蓋上紗,別看,過了今夜就好?!?/p>
江念透過紗巾,看向上方的人,朦朦朧朧如在夢境,若是夢的話,也好……
她感受到他忍耐得極辛苦,卻并不顯急切,耐心地使她放松下來,
他的觸碰很輕,很輕,從耳下一點點吻去,直到身下的人兒熱化,他的手控著那纖腰,不盈一掬。
他很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暗暗的軟香,帶著暖意,她身上的體香,是他戒不掉的癮,以香識人,以香憶人。
后來的后來,他一嗅到這香,便如同她在眼前,那香幻化成了她,勾誘著他,過往的種種,就都在腦中過了一遍,揮之不去。
江念下意識撫上胸前的腦袋,亂了呼吸。
怯怯牡丹綻放,覆蓋在女人眼上的紗巾在跌宕中滑落……
似是終于抑不住,一捻捻細(xì)喘從女人的唇間溢出,呼延吉很開心自己使她發(fā)出那軟聲兒,俯在她的耳邊,顫聲輕喚:“阿姐……”
她在痛中,吻上他耳后的暖意,想讓他再輕省點力氣,也就是這輕輕一吻,讓男人感受到全身周流的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