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弱聲道:“晨間的時候,梁妃去了祥云殿……”
“然后呢?”呼延吉問道。
“圣太后讓梁妃殿下剔剝青核果,空著手剝……”
秋月說罷,聽不見上首的回音,忐忑不安地咽了咽喉,干脆把昨日圣太后晾著江念,讓她獨自在殿中立了一上午的事也一并說了。
不論發(fā)生何事,她總是向著江念的。
說完,上首仍是沒有任何回應(yīng),此時夜已深,能聽到窗隙嗚嗚的風聲。
終于,男人開口了:“你過來。”
秋月膝行到呼延吉身前,從前她就有些懼這位小阿郎,如今更甚。
呼延吉微微傾下身,說道:“你明日這樣……”
秋月聽著,連連點頭。
呼延吉擺擺手,讓人下去,自己轉(zhuǎn)身回了寢屋,掀開床幔,看了眼榻上熟睡的人兒,眼睛又落到她微微蜷起的指上,那指尖因抹了膏子,泛著油亮,油亮的指尖是紅紅的。
呼延吉輕著手腳,躺到她的身側(cè),女人睡得很沉,沒有醒來。
他將她擱在枕上的手輕輕一握,在她的掌心戀戀地撫了撫,然后親了親她紅紅的指尖。
次日,江念醒來,呼延吉已去了前殿早朝,這一覺她睡得太沉,連他起身也未感知,睜眼已是天亮。
秋月帶著宮婢們?nèi)雰?nèi),伺候江念梳洗。
“快些,還要去祥云殿,已是有些遲了。”江念催促道,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秋月今日手腳格外慢,不像往常那般利索。
“是。”秋月嘴上這么說,可手上的動作仍是慢條斯理。
江念心里焦急,在祥云殿內(nèi)她事事小心,處處謹慎,生怕行錯一步,若是去晚了,那邊不知要怎么樣,正要再催促,秋月卻“咦”了一聲。
“怎么了?”江念問道。
“那套珍珠玲瓏八寶發(fā)箍怎么找不著了?”
江念眉間微微蹙起,問道:“是大王送我的那套?”
珍珠八寶發(fā)箍,分子母,一大一小,十分稀貴,是呼延吉送她的,她很是珍視,不常佩戴,收放在妝奩中,怎么會不見。
秋月道:“昨兒我還拿出來擦拭,不知是不是婢子放錯了地方。”
“那你快好好想一想,放到哪里了?”江念倒不疑西殿中人手腳不干凈,在王殿當值的人都嚴格篩選過,這方面一定沒問題,且他們也沒那個膽子。
秋月便在殿中開始翻箱倒柜地搜尋。